林小鹿是被指尖的刺痛惊醒的。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悬浮在一座荆棘王座中央。七道金色尖刺从背后环抱而上，每根尖刺顶端都漂浮着一团青色光晕——那里面隐约可见七个模糊的身影。
"丁程鑫？严浩翔？"她的声音在空荡的废墟里激起回声。掌心那个血色的"七"字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七道细小的金线，正顺着她的血管往手腕蔓延。
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轻响。林小鹿转头看见半块镜面碎片飘过，里面映出马嘉祺被青光吞噬的最后一刻。少年紫瞳里的金光像流星划过夜空，快得让人怀疑是不是错觉。
"主人终于醒了。"贺峻霖的声音突然从最近的光晕里传来，带着电子设备故障般的杂音，"我们还赌您要睡到电视台重建呢。"
林小鹿伸手去抓那团光晕，指尖却穿过了虚影。王座突然倾斜，她踉跄着扶住左侧尖刺，发现这根对应着严浩翔的光晕里，有截断裂的貔貅角正在缓慢重生。
"别费力气了。"这次是张真源的声音，从最高处的光晕里落下，"我们现在的状态...就像您手机里没保存的草稿。"
整座王座突然震动。林小鹿看见无数镜面碎片从废墟中升起，每块碎片里都定格着某个瞬间：刘耀文被镜化的双腿绞住镜中人脚踝；丁程鑫的狐尾扫过祠堂铜镜；最让她呼吸停滞的是某块碎片里——前世的自己正将青玉扳指戴在少年严浩翔手上。
"这是什么？"她声音发颤，"我明明记得是给你们符咒..."
"记忆就像被P过的照片。"严浩翔的光晕闪烁两下，"您当年亲手剥离的恶念，现在回来收债了。"
七团光晕突然同时亮起。林小鹿感到后颈的荆棘纹开始发烫，烫得像是有人拿烙铁按在那里。她伸手去摸，却抓到一块不知何时出现的镜面碎片——碎片背面刻着行小字：「执镜人即镜中人」
"开什么玩笑！"她猛地攥紧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手掌。血珠滴在最近的尖刺上，严浩翔那团光晕突然剧烈抖动，断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王座下方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林小鹿低头看见自己的倒影——镜中的她穿着玄门服饰，锁骨处的荆棘纹完好无损，而现实中的自己后颈正渗出金色血丝。
"时间不多了。"马嘉祺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紫瞳少年的虚影在光晕中浮现，"您得在'七'字消失前，把我们的遗物嵌进王座。"
林小鹿摊开流血的手掌："什么遗物？"
"您口袋里。"
她摸到个冰凉的东西——半枚裂开的青玉扳指。内侧刻着「以身为镜」四个字，正是当初镜中人戴的那枚。
"这玩意怎么会..."
"我们七个的灵力结晶。"丁程鑫的狐耳在光晕里抖了抖，"当年您把恶念封进扳指，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王座突然开始解体。林小鹿慌忙把扳按在最近的尖刺上，严浩翔的光晕立刻凝实几分。少年貔貅角的虚影穿透光晕，轻轻碰了碰她流血的手腕。
"继续！"刘耀文的声音从右侧传来，"还差六个位置！"
碎片暴雨般从四面八方袭来。林小鹿左支右绌地躲避着，同时将扳指碎片按向其他尖刺。每嵌入一块，对应的光晕里就会浮现式神完整的虚影，而后颈的灼痛就减轻一分。
当最后一块碎片归位时，整个空间突然静止。七道尖刺迸发出刺目金光，光晕中的式神们同时睁开眼睛——他们的瞳孔都变成了荆棘纹的形状。
"欢迎回家，主人。"七重声音在虚空中共鸣，"这次换我们当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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