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服务器发出蜂鸣警报时，林小鹿的指尖正抵在数据机房的门禁上。锁链纹烫得吓人，像是有人拿烙铁按在她锁骨处。门缝里渗出蓝紫色的光，照得她手腕上未干的血迹发亮。
"密码错误，剩余尝试次数：1。"机械女声冷冰冰地报数。
林小鹿盯着门禁屏幕上的指纹识别区，那里结着层薄霜。她突然把流血的指尖按上去，血珠渗进电路板的瞬间，整个走廊的应急灯突然全亮起来。门禁屏闪过七个歪歪扭扭的太阳图案，像极了七岁孩童的涂鸦。
液压门发出漏气般的声响，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冷风里裹着符纸燃烧的味道，还有种奇怪的甜腥气，像是有人把葡萄糖注射液和香灰混在了一起。
机房正中央，七台培养舱围成北斗七星阵型。幽蓝的培养液里漂浮着#林小鹿滚出娱乐圈#的标签实体，每个塑料片边缘都长着细小的电子触须。丁程鑫在为首的天枢位舱体里沉浮，九条狐尾缠着散热管，尾尖的金毛被灼出焦黑的痕迹。
"你们疯了吗？"林小鹿的指甲掐进掌心。最靠近她的培养舱突然亮起内部照明，严浩翔苍白的脸贴在玻璃上，右眼里的貔貅镜碎片正疯狂旋转。
培养舱底部延伸出半透明的导管，七根管子像血管般纠缠着扎进主服务器。林小鹿蹲下身时，看见导管里流动的不是营养液，而是被压缩成液态的微博私信界面——全是她前世发给式神们的日常唠叨。
【今天练了雷符，手指焦了三根】\
【山下新开了奶茶店，偷带给你们喝】\
【不准用媚术骗小姑娘！】
导管突然剧烈抽搐，私信界面里混进大段乱码。严浩翔的舱体发出刺耳警报，培养液瞬间变成浑浊的棕红色。林小鹿扑到舱体前，发现他锁骨下的式神印记正在溶解，露出底下刻着的条形码——【记忆防火墙节点07】。
"你们把记忆切成了七份？"她的声音在发抖。培养舱里的少年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映出她前世七窍流血的模样。严浩翔的嘴唇开合着，但声音是从服务器喇叭里传出来的，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失真。
"密码是...太阳纹的排列..."主屏幕突然亮起，显示着七个旋转的太阳图案，"你画在我们额头...的顺序..."
通风管道传来金属变形的声响。林小鹿抬头时，正看见数据蟑螂从排风口瀑布般倾泻而下，每只复眼里都滚动着黑粉的实时弹幕。她抓起操作台上的翡翠碎片划向手腕，血珠溅在最近的培养舱上，丁程鑫的狐尾突然炸开九道金环。
蟑螂群在距离她鞋尖三厘米处突然急刹，像是撞上无形屏障。林小鹿这才发现地板上用她的血画出了锁链纹轮廓，而七个培养舱正好位于纹路的七个节点。
"记忆覆盖终止于爱。"严浩翔的声音越来越轻，他的手指正从指尖开始透明化，"但爱也是...最危险的漏洞..."
主屏幕突然弹出全息投影。画面里七个长老围坐在克隆舱前，最年轻的那个正往培养液倒入打印好的恶评。林小鹿看清了克隆舱标签——【林小鹿人格模板89.99%】。
"89%不是克隆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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