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的指尖刚碰到化妆镜，镜面就"咔"地裂开蛛网状纹路。后台灯泡突然集体爆闪，炸开的玻璃碴像慢动作般悬浮在她眼前。她下意识攥紧口袋里那颗水果糖，塑料包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严浩翔你搞什么..."话没说完就噎在喉咙里。镜子里浮现的不是她自己的脸，而是七张重叠的面孔——丁程鑫的狐狸眼在左眼位置眨动，严浩翔的泪痣恰好落在她右脸颊。最瘆人的是宋亚轩的嘴唇正贴在她镜中影像的嘴上开合："主人快逃..."
"砰！"
身后化妆台抽屉突然弹开，严浩翔的金算盘自己滚出来。林小鹿转身时踩到颗算珠，整个人扑向镜面。就在鼻尖要撞上玻璃的瞬间，镜子里突然伸出七只手——丁程鑫的手腕内侧有道新鲜伤口，血珠甩出来正巧沾在她唇上。
铁锈味在舌尖炸开的刹那，整个后台天旋地转。林小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膝盖穿过镜面，像跌进粘稠的糖浆。最后听见的是金算盘"哗啦"散架的声音，十三颗翡翠算珠弹起来拼成个血色数字：-300。
三百年前的月光居然是腥甜的。
林小鹿跪在祭坛上咳出血沫时，最先注意到的是这个荒谬的细节。玄门至宝青铜罗盘嵌在她胸口，边缘正在把她的肋骨磨成齑粉。更糟的是七条契约链全部倒插回体内，每根锁链都缠着式神们最痛苦的记忆碎片。
"你们...疯了吗？"她徒劳地抓住严浩翔的貔貅角。青年跪在她左侧，正把判官笔捅进自己锁骨契约纹："主人说过...疼痛转移要找准穴位..."
右边传来布料撕裂声。丁程鑫硬生生扯下自己三条尾巴的金毛，蘸血画成逆转符贴在林小鹿心口。少年疼得嘴唇发紫还在笑："九尾狐的尾巴...比朱砂好用..."
整个祭坛突然剧烈震动。林小鹿看见未来的画面在血泊里闪回——2023年的废弃剧院，宋亚轩正被黑雾裹着走向通风管道；马嘉祺的桃木剑插着自己照片；最可怕的是丁程鑫，他后颈浮现出青铜面具烙印，却还在对空气说"主人别怕"。
"时间锚点要断了！"贺峻霖突然扑过来压住她手腕。少年判官的手指已经透明化，却坚持写完最后一道血符："契约第七十二条...主人必须忘记..."
林小鹿的尖叫声被刘耀文用手掌堵住。少年貔貅的鳞片刮破她脸颊："不是抹杀记忆...是切割..."他拽起她左手按在祭坛中央，七道血线突然从式神们心口射出，在她掌心灼烧出七个太阳纹。
剧痛中最后的画面，是严浩翔把染血的水果糖塞进她嘴里。青年貔貅的角抵着她额头："等主人吃到同样的糖..."
"哗——"
林小鹿从镜子里摔回现实时，后台的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冰水冲掉她满脸的血迹，也融化了口袋里的水果糖。她颤抖着掏出糖纸，发现包装内侧用血写着小字：
【契约真实条款】
疼痛由式神承担记忆由式神保管死亡由式神抵偿
糖纸背面还有行新添的稚嫩笔迹，像是丁程鑫的："再加一条：主人要天天开心"
"找到你了。"
宋亚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却冷得像机械合成音。林小鹿抬头就看见少年倒挂在钢架上，鲛人泪凝成的冰刃正抵着她咽喉。更可怕的是他瞳孔——左眼是正常的琥珀色，右眼却泛着青铜光泽。
"宋亚轩你醒醒！"她摸到金算盘的主轴，金属凉意刺得掌心伤口生疼，"那晚在录音棚，你明明说过..."
冰刃突然刺下。林小鹿本能地翻滚躲避，却听见"噗嗤"一声——丁程鑫不知何时挡在她身前，冰刃贯穿他肩膀的位置，恰好是幻境里他扯断尾巴的伤处。
"果然...会同步啊..."少年爱豆咳着血笑起来。他演出服裂开的口子里，林小鹿看见那道本该存在于三百年前的伤口正在皮肤上蔓延。最诡异的是他指尖——和糖纸血字如出一辙的笔迹，正从指甲盖里渗出来。
宋亚轩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他拔出冰刃疯狂捅向自己右眼，玻璃体混着血丝喷在丁程鑫脸上："主人快...改写契约...他们用我的眼睛..."
林小鹿咬破手指时尝到了双重血腥味——现实的和幻境的。她的血珠悬浮在空中，与丁程鑫伤口飘出的血丝缠绕成新的契约纹。身后化妆镜突然映出三百年前的画面：七双手同时按住她流血的手腕，严浩翔的声音穿透时空："要疼一起疼。"
"那就一起疼！"她蘸血在糖纸上划掉原有条款。新写的血字发出烙铁般的红光：【契约最终版】1. 所有苦难共同承担 2. 记忆必须完整保留 3. 要死一起...
没写完就被丁程鑫握住手指。少年爱豆的狐尾缠住她手腕，尾巴尖那簇金毛正簌簌脱落："第三条...改成要活一起活..."他忽然凑近她耳垂，呼吸烫得惊人："这次换主人当式神好不好？我当主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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