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突然想起医院走廊里那些消失的夜班护士。"是被操控的活人傀儡！"桃木剑划破掌心，鲜血滴在剑身云纹上，"它们的心脏已经被怨气同化了！"
最前面的傀儡突然张开嘴，本该是舌头的位置伸出一截森白的脊椎骨，直刺离它最近的宋亚轩。少年像是被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骨刃在瞳孔里放大，直到一声闷响，严浩翔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用手臂生生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骨刺穿透皮肉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严浩翔闷哼着抓住傀儡的头骨，眼神在清明和混沌间疯狂摇摆。他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隐隐泛着金属光泽，后颈的金色纹路再次亮起，与傀儡七窍流出的黑雾形成诡异的对峙。
"跑！"林小鹿猛地将贺峻霖推向反方向的安全通道，桃木剑金光暴涨劈开两个扑来的傀儡，"我断后！快带严浩翔走！"
刘耀文扛起精神恍惚的宋亚轩冲向楼梯间，余光瞥见严浩翔的手臂正在快速愈合。那个吞噬黑雾的伤口处，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游动，甚至顺着傀儡的骨刺反向蔓延过去，所过之处黑雾尽数消散，露出下面干瘪的皮肉。
安全门关上的瞬间，贺峻霖听见身后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他回头望去，只见严浩翔单手提起那个傀儡，眼睛已经变成完全的金色竖瞳，嘴角似乎还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分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却陌生得让人脊背发凉。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他们急促的脚步声亮起又熄灭。每到转角，刘耀文都要用力撞开堆在台阶上的废弃病床，金属摩擦声引来更多从门缝里伸出的骨肢。宋亚轩突然在他背上剧烈挣扎，手指死死抠着刘耀文的肩膀："锁...锁上了！地下室的门锁被换过！"
贺峻霖的手电筒恰好照到一楼出口处——原本该是应急通道的铁门，此刻竟被粗大的钢筋焊得严严实实，金属缝隙里渗出浓密的黑雾，隐隐能听见里面传来指甲刮擦的声响。
"他妈的！"刘耀文将宋亚轩放下，一拳砸在钢筋上震得楼板嗡嗡作响。转身时突然愣住，楼梯上方投下的光影里，严浩翔正一步步走下来。少年甩了甩手上的血污，后颈的金色纹路若隐若现，眼神恢复了清明，只是笑容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
"浩翔你......"贺峻霖刚想上前，就被刘耀文一把拉住。青龙印记在发烫，直觉在疯狂叫嚣着危险，就像在面对刚才那些傀儡时一样。
严浩翔无视他们的戒备，径直走到焊死的铁门前往黑雾里伸手。滋滋声响中，黑雾如同有生命般缠绕着他的手指，却不敢靠近半分。"锁是后来焊的。"他敲了敲铁门接缝处，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焊接点还没完全冷却。"
林小鹿浑身是血地冲下最后几级台阶，桃木剑拄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看见安然无恙的严浩翔时她明显松了口气，但随即注意到少年异常平静的表情——刚才觉醒时的野性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镇定。
"能烧开吗？"严浩翔突然转头问林小鹿，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糯米葫芦上。那是专门对付僵尸的法器，里面装着加持过符咒的糯米，遇邪即燃。
林小鹿还没来得及回答，楼梯上方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那些被操控的傀儡正顺着墙壁和天花板快速爬下来，四肢扭曲成蜘蛛般的角度，七窍里的黑物流淌得更快了，在地上汇成蜿蜒的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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