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海归航的第七日,灵舟桅杆上的玄龟图腾突然龟甲开裂,渗出的灵液在甲板绘出归墟裂缝的轮廓。我掌心的龙形吊坠随之发烫,三枚逆鳞的纹路竟在吊坠表面流动,最终凝成箭头指向船尾——那里,原本平静的海面正泛起诡异的涟漪,每道波纹中央都映着血渊眼瞳的虚影。
“是血渊窥伺。”白霜月的冰纹自眉心蔓延至指尖,冰晶刃在掌心凝结出细小的冰镜,镜中映出海底深处的异动:归墟裂缝的岩壁上,无数血玉碎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拼接,逐渐勾勒出魔瞳的轮廓,“秘典残章说过,血渊眼瞳借‘因果’与‘龙魂’共鸣,我们吸收逆鳞的过程,反而在为它聚能。”
话音未落,船身突然剧烈颠簸,数十条缠着血煞藤的骨龙破水而出。它们眼窝处嵌着的血玉碎片与我吊坠共鸣,龙吟混着尸吼的怪响震得耳膜生疼。我挥出青玉剑,紫金龙炎却在触及骨龙的瞬间被染成暗红——魔瞳竟借着因果鳞的联系,将血渊业力反注入我的龙魂之力。
“用剑魄净化!”白霜月的冰棱刺入最近的骨龙眉心,冰蓝之力顺着血煞藤蔓延,与我的龙炎形成螺旋状光刃,“当年母亲的剑魄能镇煞,现在我们的双生契……”话未说完,骨龙突然自爆,尸煞之气化作血雾裹住灵舟,雾中传来魔瞳的低语:“龙辰后裔,果然中了本座千年之局——三枚逆鳞归位之日,便是血渊眼瞳重开之时。”
吊坠突然脱离掌心,悬停在血雾中央。我眼睁睁看着三枚逆鳞的光纹被抽离,在血雾中拼成眼瞳形状,归墟裂缝方向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魔瞳竟打算借逆鳞之力提前冲破血渊封印。识海深处,父亲的残魂突然凝聚:“快用‘逆鳞断因果’!当年我用龙魂锁渊时,在归墟埋下了……”
画面骤断,血雾已凝成实质的巨手抓向吊坠。白霜月突然将我推向裂缝方向,自己则以冰身为引,用冰晶刃钉住巨手的脉门:“去归墟核心!那里有龙皇留下的‘锁渊柱’!”她的冰纹在血煞侵蚀下出现裂痕,却仍笑着朝我比出剑魄的手势——那是双生契的“同命”印记,只要我活着,她的剑魄便不会消散。
坠入归墟裂缝的刹那,吊坠突然爆发出强光,三枚逆鳞的光纹重新汇入我体内,却在丹田处凝成锁链形状——那是父亲用最后力量留下的“龙魂枷锁”,专门克制魔瞳的夺舍之力。裂缝底部,九根刻满龙语的石柱环绕着中央的骨坛,坛上摆着的,正是龙皇龙辰的脊椎骨残片,每节骨头上都嵌着与我吊坠同源的血玉。
“以吾血,祭龙柱!”我咬破舌尖,紫金龙血滴在最近的石柱上,龙语咒文应声亮起,石柱顶端浮现出父亲的虚影。八道虚影同时睁眼,异口同声念出古老咒语:“逆鳞归位,非为破封,乃为——锁瞳!”九根石柱突然升起,在裂缝中央结成巨网,将正在成型的魔瞳虚影困在网中。
血雾中的白霜月趁机召回冰晶刃,冰蓝剑魄与我的龙炎在网眼处汇聚,竟凝成当年霜雪剑主的完整剑影。“双生逆鳞,合斩虚妄!”她的清喝混着我的龙吟,双剑之力顺着龙柱网纹刺入魔瞳核心——那处本该是瞳孔的位置,竟藏着枚刻满“因果”咒文的骨片,正是魔瞳千年前埋下的“引魂核心”。
骨片碎裂的瞬间,归墟裂缝传来玻璃般的脆响。我看见魔瞳虚影在崩溃前,将怨毒的目光投向我丹田处的龙魂枷锁——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血痕,正是骨片碎裂时溅上的“因果业印”。白霜月的冰身终于支撑不住,化作光点落入我怀中,她指尖抚过我眉心的光纹:“你看,锁渊柱上的星图……”
抬头望去,九根石柱顶端的星点连成一线,指向千里外的云渊山——那里,宗门灵脉核心的“魄鳞”封印处,正腾起与归墟相同的龙息。吊坠残片突然飞出,在石柱中央凝成罗盘,指针正缓缓转向“血渊眼瞳”的最终坐标:
云渊山锁龙崖,与归墟裂缝的连线中点——恰好是当年龙族灭族的“龙渊核心”。
当灵舟残骸终于漂回宗门码头时,陆长老捧着修复的《龙渊血志》赶来,书页间夹着的龙鳞标本竟已化作粉末,唯有中央一点金芒闪烁:“老宗主临终前说过,龙渊核心藏着龙族最后的‘逆鳞火种’,如今三枚逆鳞归位,火种该醒了……”
我望着掌心的业印,感受着龙魂深处的灼热——那是火种在燃烧,却也带着刺骨的冰寒,来自白霜月剑魄里残留的血煞。远处,锁龙崖的封印再次震动,却不再是尸煞气息,而是混杂着龙息与剑鸣的清响——那是双生逆鳞的共鸣,在为千日后的归墟之约,奏响第一声号角。
(核心伏笔:因果业印的隐患、龙渊核心的逆鳞火种、双生契的“同命”代价,以及魔瞳残识的潜伏。后续可展开探寻龙渊核心,净化业印,或应对血渊势力利用“因果”设下的新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