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们的故事,究竟该从何处说起呢?
他是将军之子,生性沉稳。他是尚书之子,灵动狡黠。两家只隔了一堵矮墙,院中同植一株老桃树,树根扎在两家地界,枝叶却交织成一片。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彼此间的情谊早已如那棵老桃树般盘根错节。
七岁时——
配角少爷,看!正中靶心!
严浩翔。嗯……不错。
严浩翔眯着眼睛望了片刻,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异样。他三两步便攀上了老桃树,动作敏捷得像只猫。树上,贺峻霖正坐在粗壮的枝干间,手里捧着一颗熟透的桃子啃得满嘴汁水。他抬头看到严浩翔时,眼神闪烁了一下。
贺峻霖。严……浩翔?你怎么上来了?
严浩翔。霖霖,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树上不安全。你不能走门进来吗?
贺峻霖嘟了嘟嘴,把手中的桃核往远处一丢,“啪嗒”一声落在草丛里。
贺峻霖。哼,少管我。
就在这时,贺父正好寻声而来,一眼便瞅见了儿子那张藏在绿叶间的脸。
配角贺峻霖!你这小兔崽子,赶紧给我下来!
贺峻霖吓得一激灵,慌忙从树上滑下来,脚还没完全踩实地面,就已经撒腿跑回了家。
……
十岁那年,他们一同入学堂。
贺峻霖渐渐变得懂事,不像从前那样调皮任性。然而到了秋天,每当课间休息,总能看到严浩翔爬上学堂里的果树,为贺峻霖摘下最甜美的果实。他用衣襟兜着果子,小心翼翼地递给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
严浩翔。贺儿喜欢吃果子,我多摘些给你。
贺峻霖站在树下,双手叉腰喊道:
贺峻霖。严浩翔,快点下来!不然夫子又要生气了!
十一岁那年,战乱爆发,边境告急。严父奉命出征,而贺家因一贯清高孤傲,不愿与其他权贵拉拢关系,竟惹恼了一些小人。这些人趁机挑拨是非,污蔑贺家搜刮民脂民膏,私藏珍宝(实际上那些东西是他们暗中放进去的),并请求皇帝派员彻查贺府。
贺母似乎早有预感,将贺峻霖推进了一间昏暗的杂物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配角贺儿,听娘的话。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等天亮再动。
贺峻霖紧紧抓住母亲的袖子,声音哽咽。
贺峻霖。阿娘……阿娘,你别走!
可无论如何挽留,贺母最终还是关上了门。黑暗和寂静吞噬了整个空间,贺峻霖躲在角落里啜泣,不知哭了多久才昏昏沉沉地睡去。醒来时,他揉了揉眼睛,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挣扎着向前爬去,眼泪模糊了视线,声音嘶哑。
贺峻霖。阿娘……阿娘,你醒醒啊……阿姐!阿爹!
恰逢一位云游四方的神医路过,目睹了这场惨剧。他停住脚步,看着满目疮痍的庭院,又看了看跪倒在地、满脸绝望的少年,心中泛起怜悯。于是,他决定收贺峻霖为徒,传授毕生所学。
临行前,严浩翔匆匆赶来,望着贺峻霖的眼神复杂难辨。
严浩翔。贺儿。
严浩翔。你真的要走?
贺峻霖强忍泪水,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贺峻霖。严浩翔,以后总会再见的。别想我。
另一边——
配角少爷。
配角已经完成了。
展逸文冷笑了一声,满意地点点头。
展逸文嗯,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