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攻略不是技巧，而是勇气。"
慈善晚会过去一周，贺峻霖再没见过严浩翔。他发的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连那条精心设计的"今晚的月亮很美"也只换来一个莫名其妙的"适合刺猹"。
"系统，他是不是在躲我？"贺峻霖趴在办公桌上，手指无聊地划拉着手机屏幕。
"数据显示，严浩翔最近确实很忙。"系统132回答，"严氏集团正面临恶意收购。"
贺峻霖猛地坐直身体："什么？小说里有这段剧情吗？"
"没有。这是原著之外的新发展。"
贺峻霖皱起眉头。自从发现严浩翔可能是穿越者后，他就很少依赖原著剧情了。但商业危机...这不正是他擅长的领域吗？现实世界里，他可是金融系高材生。
"系统，我要去严氏集团。"
一小时后，贺峻霖站在严氏集团总部大楼前，仰头望着这座玻璃与钢铁构成的巨塔。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旋转门。
"您好，我找严浩翔...严总。"
前台小姐露出职业微笑："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但请告诉他..."贺峻霖灵机一动，"告诉他'原神启动'的人来了。"
前台困惑地眨了眨眼，但还是拿起了电话。片刻后，她的表情变得惊讶："严总请您直接上去。顶层办公室。"
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里，贺峻霖的心跳越来越快。他不断整理着领带，尽管今天根本没打领带。
叮——电梯门开了。
严浩翔站在电梯外，西装外套已经脱下，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原神启动'？"严浩翔挑眉，"你倒是会选暗号。"
贺峻霖走出电梯，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你一周没回我消息。"
"忙。"严浩翔转身走向办公室，"既然来了，就别站着发呆。"
办公室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全景。但吸引贺峻霖注意的是墙上贴满的各种报表和流程图，以及白板上密密麻麻的战术分析。
"恶意收购？"贺峻霖走到白板前，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是刘氏集团？他们用了杠杆收购加毒丸计划？"
严浩翔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贺峻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咬了咬下唇，决定赌一把："因为我在现实世界是金融系的。而且...这招在《华尔街之狼》里用过。"
办公室陷入一片寂静。严浩翔的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贺峻霖的灵魂。
"你终于承认了。"严浩翔缓缓走近，"穿越者。"
贺峻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你...你也是，对吗？"
严浩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办公室的智能系统开始播放音乐——是《星际穿越》的配乐《Cornfield Chase》。
"这个电影，在这个世界不存在。"严浩翔盯着贺峻霖的眼睛，"就像贝多芬和周杰伦一样不存在。"
贺峻霖腿一软，扶住了沙发背："天啊...你真的也是..."
"坐吧。"严浩翔指了指沙发，"我们有很多事要谈。"
贺峻霖刚坐下，严浩翔就抛出了第一个重磅炸弹："你是带着系统来的，对吧？任务是攻略我？"
贺峻霖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你怎么知道？！"
"猜的。"严浩翔嘴角微扬，"你那些笨拙的接近手段，太像攻略任务了。摔跤、偶遇、故意撞人...老套但有效。"
贺峻霖脸红了："我...我没经验..."
"我知道。"严浩翔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现实世界里，你连和我说话都不敢。"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击中了贺峻霖。他瞪大眼睛，嘴唇颤抖："你...你是...严学长？现实中的那个？"
严浩翔轻轻点头："金融系大三，图书馆靠窗座位，喜欢喝美式不加糖。哦，还有..."他指了指自己左眼角的泪痣，"这个，和小说世界里的一模一样。"
贺峻霖的大脑一片混乱。他暗恋了三年的学长，现在就坐在对面，而且还是穿越者？这太超现实了。
"等等...如果你就是严学长，那你早就认出我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严浩翔点头："你摔倒的样子和现实中体育课上一模一样。"
贺峻霖捂住脸："太丢人了..."
"贺峻霖，"严浩翔突然正色，"有件事我必须问你。现实世界里，大二那年我托人给你送过一封信，你为什么回绝了？"
贺峻霖茫然抬头："什么信？"
"情人节那天，我让室友张真源带给你一封信，邀请你参加音乐会。"严浩翔的表情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脆弱，"你回了一张纸条，说'抱歉，我们不合适'。"
贺峻霖猛地站起来："什么？！我从来没收到过什么信！张真源确实给过我一张纸条，但上面写的是'严浩翔让我告诉你，他讨厌被人盯着看，请保持距离'！"
严浩翔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个混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什么。张真源，严浩翔的室友，同时也是贺峻霖的追求者之一，显然从中做了手脚。
"所以...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严浩翔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怎么可能拒绝你！"贺峻霖激动得声音都尖了，"我暗恋你三年！连你用的钢笔牌子我都记得！"
严浩翔突然笑了，那笑容明亮得让贺峻霖心脏停跳了一拍："真巧，我也记得你用的每支荧光笔的颜色。"
就在这甜蜜的一刻，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严总，不好了！刘氏刚刚发布了最新公告，我们的股价正在暴跌！"
严浩翔的表情立刻恢复了商业精英的冷静："具体什么情况？"
"他们声称掌握了我们新能源技术的核心缺陷，还放出消息说严氏资金链断裂..."
贺峻霖和严浩翔交换了一个眼神。贺峻霖突然开口："这是典型的做空手段。先散布负面消息打压股价，然后低价收购。"
中年男人惊讶地看着贺峻霖："这位是...？"
"贺峻霖，我的..."严浩翔顿了顿，嘴角微扬，"我的战略顾问。"
接下来的48小时堪称疯狂。贺峻霖利用现实世界的金融知识，提出了一套反击方案：先通过大宗交易稳定股价，然后释放严氏集团与军方合作的利好消息，同时曝光刘氏集团财务造假的证据。
"这招叫'反杀空头'。"贺峻霖指着电脑屏幕上的K线图，"在现实世界2020年GameStop事件中，散户就用这招打败过华尔街大鳄。"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闪闪发光的眼睛，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真是个天才。"
贺峻霖瞬间从金融天才变回害羞大学生，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他们的计划奏效了。刘氏集团的恶意收购被成功击退，严氏股价不仅回升，还创了新高。庆功宴上，严浩翔举杯向所有人致谢，但目光始终没离开过角落里的贺峻霖。
夜深了，宾客散去。贺峻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的灯火。身后传来脚步声，严浩翔的气息悄然靠近。
"在想什么？"严浩翔问。
"想我们该怎么回去。"贺峻霖转身，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系统说攻略成功就能回去，但现在..."
"现在怎么了？"
贺峻霖低下头："现在你都知道这是任务了...还怎么攻略..."
严浩翔轻笑一声，抬起贺峻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谁说任务不能是真的？"
贺峻霖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意思是..."严浩翔慢慢靠近，"我也喜欢你。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这里。"
他们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贺峻霖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132的声音："恭喜！攻略任务完成！准备传送回现实世界！"
"等等！"贺峻霖惊慌地抓住严浩翔的手臂，"系统说我们要回去了！"
严浩翔紧紧抱住他："别怕，记住，回去后第一时间联系我！"
一阵天旋地转后，贺峻霖猛地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还有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
"醒了！医生！他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贺峻霖艰难地转头，看到了泪流满面的母亲。
后来他才知道，现实世界中他遭遇车祸后昏迷了整整三个月。而严浩翔——现实版的严浩翔——几乎每天都来医院看他。
出院那天，贺峻霖刚推开医院大门，就看到严浩翔抱着一束向日葵站在阳光下。
"欢迎回来。"严浩翔微笑着向他走来，"这次没有系统任务，没有攻略，只有我真心实意地问你——"
贺峻霖没等他说完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向日葵的花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极了小说世界里那晚的月光。
"我答应！"贺峻霖把脸埋在严浩翔肩头，"不管什么问题，答案都是yes！"
严浩翔笑着抱紧他："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吃火锅...不过这个回答更好。"
后来，贺峻霖常常想起那个小说世界和系统132。他怀疑那一切是否真的存在过，直到某天整理旧物时，在一本《璀璨人生》的书页间发现了一张纸条：
"真正的攻略不是技巧，而是勇气。恭喜你们学会了坦诚。——132"
纸条背面，是一行小小的字："P.S.记得请张真源喝喜酒，他可是你们的第一助攻。"
贺峻霖笑着把纸条放进了他和严浩翔的合照相框里。无论那是一场梦还是某种神秘体验，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终于有勇气说出那句藏在心底多年的话：
"严浩翔，我爱你。"
而这一次，没有系统任务，没有穿越谜题，只有一个简单而肯定的回答：
"我知道。我也爱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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