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晚膳刚毕,银镜正带着杨八妹在内的三个小家伙,在院落一角玩着翻花绳。
指尖灵巧翻动彩绳的刹那,她忽觉身后风声骤变——一道黑影如鬼魅贴地袭来!
杨八妹的瞳孔在月光下骤然收缩,尖叫声未出口,银镜已如猎豹般拧腰旋身,彩绳“啪”地绷直成一道防线,三个孩子被她顺势拽入臂弯,踉跄着向后疾退。
眼前立着的黑衣人,蒙面巾下双目淬着寒霜,长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冽青光,刀刃上凝着森然杀气!
“翎儿”杨延昭清亮的呼喊声自远处炸响,伴随着破空而来的劲风,他与黑衣人刀锋相击的刹那,火星溅起如流星坠地。
“带他们躲起来!”杨延昭的声音裹挟着内力,震得檐下风铃乱颤。
银镜咬牙盯住缠斗的两人,当机立断拽着三个孩子闪身躲入暗处。
待确认孩子们蜷缩在厢房角落,她低声叮嘱:“莫出声,等我回来”
刚奔至半途,她眸中闪过一丝犹疑——原剧情中的一段记忆如闪电劈开混沌!她忽觉脊背发寒,猛然折返!
推门的刹那,瞳孔骤缩——两具稚嫩的身躯瘫倒在地,杨八妹已无所踪,银镜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指尖触到孩子的呼吸时,心下一松,随即想到失踪的八妹心神又骤然一紧!
夜色如墨
银镜赶到关红停放马车的地方时,关红正好发现另一持刀蒙面人与之缠斗起来!
关红招式不敌,避无可避——刀刃破风的呼啸声在耳畔炸响,银镜眼底神色微动,身形如柳絮飘旋,硬生生挡在关红身前!
刀锋入肉的闷响,伴随着骨骼的脆裂声。
杨延德赶到时,恰巧看到这一幕,瞳孔地震,飞身扑来的瞬间,袍袖带起的风卷走半片刀光。
他擒住蒙面人手腕的刹那,将人重重掼向石阶,蒙面人瞬间晕了过去,转身将踉跄欲倒的银镜拥入怀中,她后背的血渍洇透衣襟,如红梅绽在雪原。
“岳翎!”他颤抖的指尖抚过她嘴角的血迹,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
银镜费力睁开眼,月光将她的身影染成苍白剪影,血迹在唇角蜿蜒如梅枝,她指尖虚虚指向不远处的马车,气若游丝:“马……车……八妹……”
杨延昭杨延嗣赶到时,只见银镜倚在杨延德怀中,衣襟浸透血渍如雪地红梅,指尖仍颤巍巍指向远处马车。
两人心头剧震,疾步掠至跟前,杨延昭身形一闪将人揽入怀中,双臂横抱而起,正欲疾驰离去——
"八妹!"银镜指尖死死扣住他袖口,气若游丝:"在…马车…里…"
三人瞳孔骤缩,凌厉目光齐齐向马车剜去!
杨延德瞥向银镜苍白的面容,嗓音沉如磐石:"六弟,你先速带岳翎姑娘回去医治!此地交由我处置"
杨延昭赶忙点头,带着银镜快步离去。
杨延嗣下意识想跟上,忽然想起什么,疾步转向马车,一把掀开帷幕——车内空无一人,哪有八妹的身影!
"五哥!"杨延嗣急唤一声,声音里带着颤意。
杨延德毕竟久经沙场,目光如鹰扫过马车内每一寸角落,瞬息便锁定了角落里的木箱,他箭步上前掀开箱盖,赫然见杨八妹蜷缩其中,昏迷不醒。
关红从方才的惊惶中勉强定了心神,还未开口询问,便见他们抱着人离去,自己马车上又被搜出个昏迷的女孩!
"这……这不是我所干的,是那蒙面人!我上车时也发现了他啊!"关红慌忙解释道,语声急促,却无人停留倾听。
杨延嗣的怒火霎时冲天,自打铁铺那日他就对关红映像不好,此刻翎儿重伤,八妹又在她的马车上遭暗算,若非翎儿及时指出方位,只怕八妹早已被那贼人掳走!
他咬牙喝道:"你还敢狡辩!马车是你的,人也是从你车上搜出!若她们有何不测,我杨延嗣定第一个饶不了你!"说罢,抱起八妹疾步如风,消失在街巷尽头。
他脑中不断浮现岳翎浑身浴血、面色如纸的模样,心头绞痛如刀剜……
"真的不是我...而且...这辆马车其实也不是我的"关红望着杨延嗣远去的背影,转身朝着杨延德连连摆手,语速急促却带着一丝颤音。
杨延德剑眉紧蹙,眸中疑云未散。
他负手而立,声线冷冽如霜:"你说马车不是你的?那请问姑娘的马车从何而来?"袖中指尖悄然扣住剑柄,周身气息骤然凌厉。
关红赶忙急声道:"此事原委实在是无奈!原本今天给你们天波府送剑,行驶途中马车却被人撞毁,那人...就赔了这辆雕纹华贵的马车给我应急,我急着交货,只得赶车而来,谁知竟...竟然藏着这样的祸事!"
忽闻此言,杨延德眉峰稍缓,正欲追问细节,却见关红忽而抬眼,眸中燃起灼灼恳切:"杨公子,我想问方才救我的那位姑娘可是名叫岳翎?你唤她名字时,我恍惚听见...我想当面叩谢她的救命之恩!"
“现在你恐怕见不到她,你先将你遇到的那人仔细说与我听”杨延德沉声说道,言语中仍带着几分警惕。
关红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将她路上遭遇的详细情形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