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在房间里等了很久,但榴浅一直没有回来,绯樱觉得不对,连忙出门,其他人也跟着出去了,找了好久,才找到已经昏迷不醒的榴浅。
绯樱(焦急的晃着她)喂,醒醒啊。
希连忙去附近的药店去借医药箱,白庭打完急救电话,看着紧紧闭上眼睛的榴浅,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白庭不是都说好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贝赫斯也从房间出来了,发现空无一人,给其他人打电话,才明白榴浅已经出事了。
贝赫斯如果要死了的话,就不要答应这么重要的约定啊,这样只会让人更伤心啊。
贝赫斯说完拿着榴浅给自己的水晶,连忙来到医院,一路上一直祈祷着。
贝赫斯拜托了,一定不要有事啊,我还想再和你一起演奏。
贝赫斯气喘吁吁来到医院,打开门看到了在病床上毫无反应的榴浅,彻底呆住了,手不停的颤抖着,水晶的光芒也暗了下来。
于此同时,另一边静花从自己的床上睁开眼睛,揉着头。
静花头好疼,我记得我刚才是昏迷了!
静花回想起她和音连乐队的五个人在新声演唱会结束后,时间已经来到了黄昏,而她们在一起逛街。
绯樱看向静花,拘谨的问。
绯樱静花小姐,静花应该只是你的艺名吧?
静花(点点头)对啊,我的本名是奈静奈花,诶?
静花突然明白了,这是绯樱在套她话。绯樱不出意料的笑了笑。
绯樱果然静花小姐就是我在孤儿园时的那个志愿者呢。
静花嗯。(点了点头)
绯樱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的养父母经历了什么,可能现在我也不会这样幸福了。
绯樱感激的看着她
静花(笑了笑)没关系,每个人都能幸福就是我的目标啊。
绯樱静花姐,能问一下成为偶像和魔法少女的契机是什么呢?
静花思考了许久却一直没有想起来
静花我也不知道了,就好像没有那段记忆一样,甚至连我小时候的记忆都很模糊。
绯樱(皱了皱眉,表达疑惑)这样吗?真是奇怪呢。
最后众人逛了一会,最后选择还是在一个甜品店吃些简单的高糖分,更加开心一下,静花看着面前的马卡龙有些犹豫。
静花不会吃胖吧。
时不时就伸出手,拿起来就放下来了
静花算了算了
白庭看着犹豫不决的静花,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听,于是就小声提醒了一下。
白庭你不会忘了吧,魔法少女可是吃不胖的啊,如果按照人类的标准真的检查其实都算轻微的营养不良了。
希听见了开始吐槽起来
希对啊,成为魔法少女后就连饥饿的感觉都没有了,吃的那些食物全变成魔力了,几个月不吃东西都没用事。
静花(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和人类待太久了,思维有些人类化了,都忘了魔法少女反正吃不胖,还是吃吧。
静花说完就吃了起来。
吃完了,静花有些难受的揉着头,小声抱怨。
静花不妙,又是这种感觉。
榴浅(察觉到了静花的痛苦)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静花(摆摆手)我一直这样,每次演唱会结束都会感觉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贝赫斯(看着盘中的甜点,有些怀疑)确定不是食物有问题?
静花(摇摇头)不可能的,这家店我也是经常来的。
静花(随后咳了一声,虚弱的说)我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说完,把包带走,帮她们结完账,就离开了。
绯樱(担心看着静花的背影)真的没事吗?
静花走道半路,已经觉得呼吸困难了,于是接近坐在凉亭里。
静花到底是为什么呢……
没等她继续思考,就已经失去意识,从长椅上摔下来。
视角随着时间来到现在,悲伤继续上演。
其他人看着表情复杂的贝赫斯,沉默着离开了,留下了给贝赫斯表达情绪的空间。
看着紧闭着双眼着榴浅,贝赫斯的眼里闪烁着悔恨与不舍的光芒,眼睛里悲伤的海面波涛汹涌着,随时眼里的泪水都会夺眶而出,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珍惜和眼前温柔的少女的时光。
贝赫斯为什么没有早点珍惜。
恨着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知道榴浅的病情,恨自己为什么还要和她闹矛盾。
贝赫斯如果能对她更好一些的话,就不会……
几年间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冲夸了贝赫斯内心城墙,紧紧的不舍都抱着已经死去的榴浅,开始哭起来,泪水一滴滴不断的打湿榴浅着衣服,不断拼命砸着自己的胳膊,像是在惩罚自己一样。
贝赫斯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些知道就不会这样了吧,为什么死掉不会是我啊,如果能代替你去死的话……
贝赫斯直到砸到自己的胳膊快要碎掉为止,眼里的泪水哭到快要干枯,眼神已经变的苦涩与脆弱。
但任凭贝赫斯如何的悲伤,榴浅却始终没有张开那双充满生命光辉的眼睛,她哭到眼睛变的干涩才恢复情绪,带着不舍温柔的放开榴浅。
贝赫斯开始把滴到榴浅身上的眼泪轻轻擦去,把榴浅的衣服认真整理好,想起来了榴浅的话。
榴浅我相信你,就算没有我,你一定走下去吧。
榴浅和你相处的生命里虽然有时也会不太开心,但是总会觉得满足和幸福,或许我天生就来和你在一起的吧。
曾经的她只是当做榴浅的夸张说法,现在才明白,是那名为榴浅的花朵还没有开放之前,给她留下的最后花瓣,贝赫斯带着苦涩的情绪,自言自语。
贝赫斯明明才回到一起,为什么就又要这样,明明你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生命的美好……
门外的几个人也一样悲伤着,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希榴浅,你快回来吧,不要开玩笑了,我会给你准备你最爱的零食的……
白庭坐在长椅,抬着头看着医院的天花板,用胳膊当着自己眼睛,不让泪水留下来,但肯定没有任何作用,苦涩的泪水已经将她的本就单薄袖子打湿。
绯樱坐正在门口,内心深处一样痛苦,但是不敢表现出来,可那些和榴浅在一起的日常是不会骗人的,她崩溃的跪在地上,愧疚的哭着,拍到了门,像是想要唤醒榴浅一样。
绯樱对不起,是我没有找到办法,是我太无能了……
悲伤不断重复着,她们的幸福又在何处呢?
静花醒来后,发现回到了熟悉的家里,目光看向四周看着熟悉布景,心中的石头刚落地,就听见在她心里比以前的玫谋更讨厌更反胃的声音。
一个黑紫色头发,穿着朴素白色西装的美丽女人,带着欠打的笑容,端着粥,凑到静花面前
迷嗯哼,还记得我吗?
说完准备用手捏捏静花的脸,但被厌恶的拍到了一边了
然后听到了静花带着恨意的声音。
静花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是你靠着毫无道德的手段,让我被原来经纪公司开除的,还有其他的罪,涩梅,我会永远记恨你的!
涩梅完全不在意静花的痛恨,准备给静花喂粥。
涩梅来,张嘴,啊……
刚准备喂给她,就连碗带勺子的被拍到一边,看着洒落一地的银耳粥,再看着满了写着恨不得现在就杀死自己的静花,涩梅突然想到了一个最好的恶劣笑话。
涩梅把碗和勺子捡起来,眼神里带着像是准备撕咬猎物的神情,带着变态和恶劣的笑容,就像是急于在享受静花得知真相后痛苦,崩溃的表情,或者恨不得掐死自己,拧掉自己脖子却又不敢的样子,高傲的,疯狂的指着茫然的静花。
涩梅(大声的说)静花!为什么你会忘记成为偶像和魔法少女的契机,为什么儿时的记忆会变得模糊,为什么每当在演唱会结束后都会晕倒!
涩梅的笑容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嘴角不断的上翘,像是享受杀人的变态一样,异常的期待着再次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就像在几年前对她做的那样,身体里的每一处的细胞都在病态的渴望着静花崩溃的表情。
涩梅奈静奈花!因为真正的你早就死掉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有着另一个人的意识的空壳尸体罢了!
涩梅说完终于不用再压制笑容,像是精神病一样,没有任何的修饰的大声的笑了出来。
涩梅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静花的瞳孔不停的颤抖,就像是要随时都要碎掉了一样。
静花我已经死了?
听到了胸口咕咚咕咚跳着的,沉闷的,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伴随着像是将大脑撕碎的痛苦,捂着头,想起了被遗忘的一切,在一个漆黑冰凉的雨夜里看着自己的家人流淌着鲜血的干瘪尸体,最后听到的自己是被刀挖走心脏,并且心脏被吃掉的声音。
静花崩溃的捂着头,眼神已经碎掉了,空洞的躯体不愿意相信刚才活着的意识听到和回想起的一切
静花都是骗人的,对吧,都是不可能,都是骗人的,对吧,都是不可能,都是……
现在她们的心里,都有在不幸醒来的觉悟,为了获取幸福。
贝赫斯想起来榴浅说的话。
贝赫斯说什么永远不会放手。
悲伤的情绪变成了愤怒,气愤的看着榴浅
贝赫斯骗子!完全的骗子!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轻飘飘的同意啊,这样玩弄别人感情你会很开心吗!
带着真挚感情的泪水滴在了榴浅曾经亲手递给贝赫斯的那颗,只能给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蓝色水晶上,水晶感受到了贝赫斯所有的情绪,放出了温和的光芒。
榴浅慢慢张开如同清澈泉水一般的眼睛
榴浅我这是?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贝赫斯抬手就给了她个响亮的。
贝赫斯你个骗子,竟然敢骗我!
随后紧紧的抱住了榴浅,榴浅揉了揉脸,感受到了温热的生命触感,随后也温柔的抱住了贝赫斯,接纳了她一切的悲伤和愤怒。
门外的三个人,走了进来,看到醒来的榴浅的松了一口气,贝赫斯松开了榴浅,擦掉了眼泪
贝赫斯你不会早就猜到了吧?
榴浅(点头)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我给你的水晶里面就是我的魔法,或者说就是生命,因为天生的体制原因魔法外露严重,我的大部分魔法都变成了水晶,需要有人来激活,才能让水晶里的生命回来。
贝赫斯(警告榴浅)下次骗人你就等着再被冰淇淋砸吧。
说完拿出昨天被冻邦邦硬的冰淇淋,狠狠的砸了榴浅一下。
捂着头,白庭有些着急。
白庭别又给敲晕了。
而榴浅疼的差点哭出声。
榴浅啊呀,我错了,下次再也不骗人了。
贝赫斯终于解气了,插着腰笑着。
贝赫斯让你骗人,这次吃苦了吧。
榴浅(揉着头,有些委屈)你真打啊。
音连乐队的几个人都很开心,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欢快的空气,但是气氛到了静花那里就变得沉重了。
静花在寒冷的雨中,孤身一人的打着伞,冰凉的雨滴拍打着地面与沉默的石碑,跳动着强行拽出早就应该忘却的悲伤,不停的发出沉闷而悲伤的嘀嗒声,悲伤的雨滴不断在静花内心的池塘里荡漾着,荡漾着属于魔法少女的悲伤,来到了涩梅的墓前,轻轻擦拭着,想起来两周前的事。
两个人已经变成魔法少女,在压垮树枝的狂风暴雨中,她们都紧紧握着已经伤害过对方的武器,武器上都沾着彼此鲜明的生命,而涩梅白到已经如同死尸的手不断颤抖着,到底是害怕还是单纯的受伤过多已经要撑不住了,到了最后静花都没有从她已经浑浊的眼睛读到什么。
已经明白了一切的静花颤抖着眼含泪水,崩溃的问。
静花只能这样吗,我们两个只能活下去一个吗……我不能接受……
涩梅没有回答只是拉弓放箭。
弓箭慢慢的刺破一路上的雨滴,静花看着一颗颗倒影着回忆的水滴碎掉,就像看到了一点点破碎的过去一样,无论是曾经在自傲中带着温柔的涩梅,还是曾经冷漠而胆怯的自己,都早已在一个相同的雨夜中死去,严格的讲,活下来的也早不是真正的自己了,只是有着对方一部分意识的空壳。
静花越想越觉得悲伤。
静花反正我早就该死掉了,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于是扔掉武器,和上眼睛,静静的等着箭矢刺向自己。
随着血肉被撕开,贯穿的声音传到静花耳朵里,她终于松了口气,沉默了很久,意外的自己没有死,于是睁开眼睛跑向已经倒下的涩梅。
看到涩梅胸口的箭矢突然明白了什么。
静花为什么……
眼神颤抖,眼中悲伤的泉水不断荡漾着,雨水与泪水相融,悲伤早已不是几行泪水能表达的,于是遥不可及女神下了这场雨让静花心中的痛苦无限的释放出来。
涩梅最后带着如同青涩的梅子一般的笑容,伸出手摸了摸静花被雨水冻到比冷的脸,熟悉的感觉激起了两个人在儿时最青涩的回忆,于是涩梅带着青涩的笑容离开了静花。
任凭时间的果实成长,直到现在,静花带着凄冷的表情,眼神中流淌着温柔溪流,静静擦着涩梅的墓碑。
骤然听到了涩梅的声音,放下手巾,看向声音的方向,模糊中看到了涩梅在说
涩梅还在哭吗?真是爱哭鬼。
擦去眼中的水,熟悉的人却又已经消失。
时间的花瓣静静的在苦涩的湖面上流动,终于来到了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