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舞厅幽灵钻石

舞女苏曼丽的蕾丝手套沾着钻石粉末，茉莉香水下藏着腺体针眼。

张泽禹的解剖刀抵住她手腕时，彩玻璃将月光割裂成血色几何。

"香水盖得住信息素，"张极的佩刀擦过法医白大褂，"盖不住你偷钻石的手。"

左航的钢笔悬在笔记本上："两位，她后颈的针眼…和前三个死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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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界舞厅的爵士乐声浪像潮水般涌出拱门时，张泽禹正站在华懋饭店电梯里，盯着自己白大褂袖口的一滴蓝血。

那血在电梯顶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融化的蓝宝石。三小时前，它从第三具尸体的腺体切口渗出，此刻已经凝固成痂，却依然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甜腥——这不是正常人类血液该有的气味。

电梯门即将闭合的刹那，黄铜镜面反射出一道银光。

张泽禹的手比大脑更快。解剖刀从口袋滑出，刀尖穿过门缝，"铮"地一声抵住了一只戴着蕾丝手套的手腕。

"苏小姐。"他的声音很轻，却让电梯里的温度骤降，"您指甲缝里的钻石粉末，沾到我的报告了。"

被刀尖指着的女人缓缓抬头。酒红色丝绒旗袍裹着玲珑身段，鬓边茉莉花随着动作轻颤。上海滩当红舞女苏曼丽的脸在灯光下像精致的白瓷，唯有瞳孔紧缩成针尖。

"法医先生认错人了。"她腕间发力想抽回手，蕾丝却被刀尖勾住，"我这种欢场女子，哪碰得起钻石？"

电梯里的富商们发出暧昧的笑声。张泽禹的刀尖突然上挑，挑开她手套边缘——淡粉色的指甲缝里，细碎晶光在灯光下闪烁。

"苏小姐知道吗？"张泽禹凑近她耳畔，消毒水气味冲开浓烈的茉莉香，"钻石在紫外线灯下会发蓝光，和您腺体上那个针眼的颜色…一模一样。"

女人的呼吸骤然停滞。

电梯门被猛地撞开。张极的警帽帽檐先在镜面投下阴影，接着是alpha极具压迫感的身形。他腰间佩刀随着步伐轻晃，刀鞘"咔"地擦过张泽禹的白大褂口袋。

"真巧。"雪松信息素瞬间充满密闭空间，张极的手指按在苏曼丽另一侧手腕，"我正想请教苏小姐，上个月失窃的南非血钻，怎么出现在您陪酒的威士忌杯底？"

左航的钢笔就是这时从人群缝隙里钻出来的。记者证在西装口袋摇晃，他笔记本上已经写满半页："容我插一句——张法医说的针眼，是不是和前三个腺体被盗案相同的注射痕迹？"

苏曼丽突然发出幼猫般的呜咽。她后颈腺体位置的衣服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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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厅彩玻璃将月光割裂成几何图形时，苏曼丽撞翻了香槟塔。

水晶杯砸碎在大理石地面，金色酒液像小蛇般游过张极的皮靴。alpha探长的追击路线被狂欢的人群阻断，只能眼看着那抹酒红色身影跌跌撞撞冲向化妆间。

"让开！"张泽禹的白大褂染上香槟渍，他踩着玻璃碎片追过去，手里解剖刀映出旋转的彩光，"她腺体里有东西！"

化妆间的门虚掩着。推开的瞬间，浓烈的茉莉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苏曼丽瘫坐在梳妆台前，珍珠项链断了，滚落的珠子像眼泪砸在地毯上。

"救…"她染着丹蔻的手指抓挠后颈，旗袍盘扣崩开，露出腺体上那个正在渗蓝血的针眼，"它…在动…"

张泽禹的镊子刚碰到皮肤，女人突然剧烈抽搐。她的眼球上翻，嘴角涌出蓝沫，后颈皮肤下明显有东西在蠕动凸起。

"按住她！"张泽禹扯开医药箱，"是活体萃取反应！"

张极的膝盖压住女人挣扎的双腿，手套却在她腺体上方停住。alpha的瞳孔微微扩大——苏曼丽皮肤下的凸起物，正随着茉莉香气味的浓淡改变形状。

左航的相机闪光灯就在这时亮起。

"别拍！"张泽禹的警告晚了一秒。强光刺激下，苏曼丽后颈的皮肤突然爆开，一道蓝影箭一般射向镜头。

张极的佩刀出鞘声像龙吟。刀光闪过，那团蓝色物体被钉在梳妆镜上，竟是一尾晶莹剔透的、正在融化的鱼形生物。

"蓝鳍腺体萃取虫。"张泽禹的镊子夹起逐渐液化的小鱼，"南洋实验室培育的活体萃取工具，以Omega信息素为食..."他的声音突然顿住，镊子尖挑开鱼腹——一粒未消化的血钻正闪着妖异的光。

梳妆镜突然映出门口的人影。张极转身时刀锋带起的风熄灭了化妆间的灯，黑暗中只听见左航的钢笔"啪嗒"落地声。

"别动。"探长的手枪指向黑暗，"你鞋底的钻石粉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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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停尸房，三具尸体并排躺着。

张泽禹的紫外线灯扫过苏曼丽的指甲缝，蓝光斑点像星群般亮起："钻石纯度99.9%，和南非失窃的那批完全一致。"

"有趣的是这个。"张极从证物袋倒出一把碎钻，它们在紫外线下发出和苏曼丽腺体相同的蓝光，"赃物嵌在腺体萃取虫体内，说明..."

"钻石只是副产品。"左航突然插话，他不知何时溜进了停尸房，相机镜头对准解剖台，"凶手真正要的是经过钻石折射变异的信息素。"

空气突然凝固。张泽禹的紫外线灯照向记者胸前——左航的记者证金属边框上，沾着一点熟悉的蓝色荧光。

"解释一下？"张极的手按在枪套上。

左航慢条斯理地擦着镜片："昨晚我采访过珠宝鉴定师，他工作室的紫外线灯..."

停尸房的门突然被撞开。巡捕举着电报冲进来："探长！工部局急电！华懋饭店顶层套房又发现一具尸体，眼眶里嵌着..."

"蓝宝石袖扣。"张泽禹轻声说。紫外线灯下，他白大褂袖口那滴干涸的蓝血，正与左航记者证上的荧光相互呼应。

张极的怀表突然从口袋滑出，"咔嗒"一声弹开。表盖内侧的照片上，穿白西装的青年站在实验室里，手里试管中的蓝色液体，与此刻所有人眼前的荧光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