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汐十八岁生日宴的前一天，唐梦盈在衣帽间翻找旧相册。木质相框边缘泛着浅黄，她指尖划过一张褪色的合影——二十年前的大学湖边，她站在中间，左边是扎高马尾的雨柔，右边是白衬衫的范雨振，三人笑得比阳光还亮。
“妈，这是雨柔干妈吧？旁边这位是？”沈汐汐指着照片里的男人。
“是范雨振叔叔，你干妈的哥哥。”唐梦盈合上相册，“他明天从国外回来，特意赶你的生日宴。”
沈汐汐“哦”了一声。这个名字不陌生，雨柔干妈总念叨“我那犟脾气哥哥”，语气里带着牵挂。
生日宴当天，门铃响时，雨柔正在厨房和唐梦盈搭伙。她系着围裙，无名指的婚戒闪着光，是周明轩当年定制的。
13年前，雨柔被单位派去医院实习，实习期间遇见周明轩，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周明轩出现帮忙了她，一来二去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周明轩很疼爱雨柔，把世界最好的都给了她。
“我去开门！”她擦着手跑出去，很快传来惊喜的喊声：“哥！”
唐梦盈端着果盘出去时，范雨振正站在玄关。比照片里清瘦些，西装笔挺，鬓角有了浅灰，看向她的眼神温和，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梦盈。”他侧身，“这是苏晴。”
苏晴笑着伸手：“常听雨振提起你和雨柔。”
沈黎川从书房出来，拍了拍范雨珍的肩：“回来就好。”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像多年未见的老友。
席间，雨柔给周明轩夹菜：“昨天手术到后半夜，今天还非得来。”周明轩握住她的手：“汐汐生日，怎么能缺席。”
范雨振看着这幕笑了。雨柔当年总说不嫁医生，如今看周明轩的眼神，满是藏不住的甜。
“范叔叔，你在国外十年，都做些什么呀？”沈汐汐举着果汁杯问。自小喊雨柔“干妈”，她自然跟着叫范雨振“叔叔”。
范雨振看向苏晴，眼底软下来：“前几年忙工作，后来遇见她，才学会放慢脚步。”苏晴补充：“他以前是工作狂，是我拉着他看歌剧、去露营的。”
“哥，你还记得不？”雨柔忽然开口，“当年你在篮球场崴了脚，还是明轩给你处理的，那时候他还是实习生呢。”
周明轩笑了：“他当时瞪我，好像我碰了他宝贝似的。”
众人都笑，范雨振也笑，眼角的纹路里藏着点释然。
晚饭后，沈汐汐拉着苏晴看画，客厅只剩他们几个。范雨振端起茶杯：“梦盈，这些年，多谢你和雨柔常联系。”
唐梦盈笑了：“该谢的是你，还记得汐汐的生日。”
雨柔靠在周明轩肩上：“回来就别走了，家里多个人热闹。”
月光落在茶几的合照上——沈汐汐十岁时拍的，唐梦盈和沈黎川挨着，雨柔和周明轩抱着小儿子，角落空着个位置，像是一直等着谁。
范雨振看着照片，轻声说：“不走了，就在国内定居。”
沈黎川举杯和他轻碰，玻璃杯相撞的脆响里，藏着无需多言的默契。时光带走了很多，却也把最暖的安稳，留在了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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