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空间内,屏幕上的标题《业火缚金鹏——往日》缓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陌生而压抑的景象。
那似乎是一个昏暗的、由扭曲光影和不明物质构成的巢穴,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形的粘稠感。背景音里隐约传来凄厉的哀嚎和虚幻的呓语,令人不寒而栗。
“这…这是什么地方?”炭治郎下意识地喃喃,鼻子抽动着,仿佛想从那画面中嗅出气味,却只感到一阵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与污浊。
“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不死川实弥皱着眉,语气依旧硬邦邦,但眼神却紧紧盯着屏幕。
【屏幕亮起 】
“请睁开眼睛,我亲爱的孩子。”一道轻飘飘的、带着奇异蛊惑力的女声传来,伴随着的是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与阵阵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混合的怪异感觉。
画面聚焦,一个身影浮现。她有着蓝紫色的长发,挽成一股慵懒地斜搭在肩头。她的面容美丽却带着不真实的虚幻感,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如同七彩的琉璃,流光溢彩,仿佛能从中窥见世间一切最美好的梦境,此刻正流露出一种近乎母亲般的、过度充盈的“慈爱”。
“她就是……梦之魔神?”蝴蝶忍轻声说道,紫藤花般的眼眸里满是警惕与厌恶,“这种气息……比无惨的纯粹恶意更令人不适。”
“但他林……”产屋敷耀哉(灵魂状态)轻轻叹息,声音带着洞察一切的悲悯,“以美梦为牢笼,比直接的酷刑更加残忍。”
梦之魔神但他林的目光,正“慈爱”地注视着角落。镜头拉近,那里蜷缩着一个身影——一个看起来十分年幼、有着墨绿色短发和金色眼眸的少年。他衣衫褴褛,身体微微发抖,那双本该明亮的金色眼眸里充满了恐惧、迷茫和一丝尚未被完全磨灭的倔强。
“是……魈先生?”炭治郎失声道,几乎不敢相信屏幕上那个脆弱无助的少年,与后来那个沉默强大、业障缠身的夜叉是同一个人。祢豆子紧紧抓住了哥哥的衣袖,眼中充满了同情。
“金鹏……”宇髄天元低语,“这是他原本的名字?”
【屏幕亮起 】
“我的孩子,我说过,这世上一切皆为浮云,唯有美梦,唯有美梦才是欢愉之本,溺于美梦,即为解脱…”但他林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吟唱摇篮曲,但话语的内容却让听者脊背发凉。
她的语气突然一转,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愤怒与不解:“可为何你们都不愿相信美梦乃万事之极乐!”她的面容因这情绪的波动而微微扭曲,那份“慈爱”也变得狰狞起来。
“看吧,这就是所谓的‘神’。”不死川实弥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讽刺,“把自己的扭曲强加于人,还摆出一副施恩的嘴脸。”
“溺于美梦……即是解脱?”炼狱杏寿郎眉头紧锁,熔金般的眼眸中满是不认同,“沉沦与逃避,岂是战士所为!”
【屏幕亮起 】
但他林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慈母”模样,脸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不过没关系的孩子,我将带给你「美梦」,你会感到愉悦的。”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没有固定形态、却散发着与她那琉璃色眼眸相似光彩的能量团——那就是她所谓的「美梦」。
“吃吧我可爱的孩子,我相信你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她的声音充满了诱导。
“不要吃!”甘露寺蜜璃忍不住惊呼出声,即使知道这只是过去的影像,她也为那个少年感到焦急。
“那东西……感觉好恶心……”善逸缩了缩脖子,一脸嫌恶。
珠世小姐(灵魂状态,在恶鬼区域)微微蹙眉,作为精通医药与灵魂的鬼,她更能感受到那“美梦”中蕴含的诡异力量:“抽取希望与思考……制造虚假的欢愉……这是对灵魂最根本的玷污。”
【屏幕亮起 】
(屏幕外,红色草履虫用纤毛挠了挠身体,插话道:“咳咳,插播一条背景解说哈!这‘美梦’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材料嘛……啧啧,不是心脏也不是脑浆,而是更本质的东西——人的‘希望’和‘思考’本身!把这玩意儿抽出来,人可就只剩空壳,永远活在虚假的快乐里,变成听话的木偶啦!这位‘慈母’觉得沉溺美梦是天经地义,反抗她才是罪大恶极,所以就用这招惩罚不听话的。”)
“剥夺……希望?”富冈义勇重复了一遍,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这对于一直在绝望中抗争的鬼杀队而言,无疑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刑罚。
天空的创作者仅仅规定了神爱世人,却从未规定过如何去爱与何为爱,由此才导致出现这种病态的‘溺爱’
【屏幕亮起 】
画面中,年幼的金鹏显然知道那“美梦”的可怕,他挣扎着,妄想着逃离。但他身处由梦境编织的牢笼,无形的力量束缚着他,让他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徒劳地扑腾。
“呜……”看着少年无力挣扎的样子,伊之助烦躁地低吼一声,双拳紧握,似乎很想冲进屏幕把那个坏女人砍了。
但他林无视了他的挣扎,脸上带着近乎狂热的“慈爱”,强行将那团流光溢彩的“美梦”塞入了金鹏的口中。
“不……”炭治郎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屏幕亮起 】
吞下“美梦”的金鹏,身体猛地一僵,随后挣扎的力道迅速减弱。他眼中的恐惧、迷茫、倔强……所有的光彩都如同被风吹灭的烛火,迅速黯淡、消失,最终变得空洞无神,如同落满灰尘的铜镜,再也映照不出任何情绪。
“是那样的甘甜,是那样的美好,是那样的柔软,是那样的昏昏欲睡……”但他林陶醉般地低语着,仿佛在欣赏自己最完美的“杰作”。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亲爱的孩子,沉溺于梦境中,成为我的人偶吧,任我驱使,相信我,我会带给你更好的选择。”
她的声音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告诉我…你的名讳,这是立下的誓言,不可磨灭……”
【屏幕暗下】
影像结束,屏幕暂时恢复黑暗。
纯白空间内一片死寂。
先前对魈的怀疑、不解、甚至因赤鹏而迁怒的复杂情绪,在这一刻,都被一种沉重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悲悯所覆盖。
那个少年……在那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如此残酷的精神摧残和奴役。被强行剥夺希望,扭曲意志,成为供人驱使的工具。
“所以……他那副样子……”不死川实弥的声音有些干涩,没有再说下去。他终于有些明白,魈那仿佛与生俱来的沉默、疏离,以及深埋在眼底的痛苦源自何处。
“业障……是因为经历了太多这样的……”蝴蝶忍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懂。在那样扭曲的魔神手下,被迫沾染多少血腥与罪孽,才会积累下那般恐怖的业障?
炭治郎紧紧握着那块乌木碎片,泪水无声滑落。他现在才知道,魈先生一直戴着口枷,不仅仅是为了压制鬼的本能,或许……也是为了锁住某些更深的、不愿回忆的过去。
炼狱杏寿郎深吸一口气,熔金般的眼眸中燃烧着怒火,却并非针对魈,而是针对那个所谓的梦之魔神。“如此践踏一个孩子的灵魂……不可饶恕!”
就连远处恶鬼区域的下弦之累,看着屏幕上那双变得空洞的金色眼眸,似乎也联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沉默。
红色草履虫在屏幕上晃了晃,打破了寂静:“咳咳,第一集观影结束!大家……还好吗?需要来点欢快的音乐缓冲一下吗?算了,估计你们也没心情。那就……稍事休息,治疗继续,我们等下继续看这个倒霉孩子后续咋样了。”
空间内,无人应答。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段残酷往事的冲击之中。而对那个昏迷中的、来自异世界的夜叉,众人的心情已然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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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是我生日,一人一句草履虫生日快乐(霸道版草履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