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忘过自己究竟是因何而踏上苍生道。
周身翡翠色的生命光华与修罗剑的暗红煞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交融、压缩。不再是泾渭分明，而是开始坍缩成一个介于虚实之间的“混沌”。
生命之根源，不过混沌。
宁阑珊双手握住修罗剑，做出了一个再朴实不过的直刺动作。剑尖处，那个凝聚了她所有力量骤然爆发。
此剑一出，本就是为了打破这可笑的斗兽场，剑气挥向了这片由无间构筑的 充满死寂与怨念的 扭曲空间的 核心规则。
老师会躲开这一剑的攻击，是她计划中的一环。不过不要忘记，在某些时刻，她是个不信守承诺的人。
她清晰地感受到那柄由老师全力催动的天使圣剑，正携带着无匹的神圣与裁决之力，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洪流，朝着她的方向袭来。
下一刻，周身所有的防御，包括生命古树自主护体的翡翠光华，都在一瞬间被她自己彻底散去。
她不会躲的。
混沌剑气已然斩中了核心，整个骸骨斗兽场开始寸寸碎裂，黑暗虚空如同摔碎的琉璃般剥落、消散。无间的力量正在被急速削弱。
也就意味着宁昭有机会带着老师会安全离开。
她并不确定无间所说的规则是否会真的放走赢者，但至少现在看来，在天使圣剑彻底穿透自己的心脏后，老师的身影迅速消散。
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在这片濒临崩溃的空间中显得异常清晰。
在他离开的刹那，整个斗兽场轰然坍塌，无尽的黑暗与混乱的能量吞噬了一切。
……
这里是无尽长廊，纯白、寂静。
“你是谁？”
她看着面前与自己近乎一模一样的人发出询问，想要伸手触碰，却发现自己就像是有了一层玻璃一样隔绝二人。
“你觉得她是坏人吗？”
“不知道。”
“她阻碍了你的计划。”
“她想得到你这具身体。”
“她甚至不惜杀死你。”
……
“所有，你想说什么？”
“我都死了，我之前死了这么多次，大不了再回溯一次，我又不怕。”
“倘若真的是这样，我武魂殿作恶多端，恨的人岂不是千千万万。但接济难民发放抚恤金也是真，你能告诉我武魂殿一定是好的，一定是坏的吗？”
“为什么非要争个对错？”
“为什么？”
……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的回答是不知道。”
“你真的认为现在的人是真实的？而非一个人笔下所创造的人物，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或者说你这一切不管怎样结局都是失败，又有什么用？”
“无我亦无名，是我亦非我。”
……
传闻，神界的诞生源于古混沌时期，凝聚了千百万的“灵”所诞生的产物。
万物皆有灵，于是“神”诞生了。
每诞生一位“神”，世界就更完善一分，“神”成为了世界规则的修订者，但没人知道世界上最强大的“灵”是谁。
混沌又从何而来。
但倘若你在神界圣殿仔细观察，那里有着千万万的“灵”的记录、壁画，但在圣殿中央，挂着两幅近乎一模一样的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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