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七 “她”的盛会
谨以此书
纪念我的童年,
那是一段小有遗憾的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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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会忘记一切,但时间不会……”
“对于整个社会来说,个人的力量十分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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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却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他们的嘴角咧得很大,眼睛里闪烁着病态的兴奋,像是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使命。
有的村民甚至开始拍手,动作机械地重复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看得人浑身发冷。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喜悦,只有对生命的漠视和对疯狂的沉迷。
接着,村民们又将目光投向了墨多多他们,还有几个和小女孩年龄相仿的孩子。
他们看着他们扭曲的笑脸
是嘴角咧开的弧度,像刀子刻出的疯狂,没有半分温度的凉
是眼睛里闪烁的兴奋,像野兽看到了猎物的方向,透着贪婪的光
是牙齿咬着嘴唇的模样,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却藏不住眼底的狂想
是把别人的痛苦,当作自己的“荣光”,把残忍当作最神圣的信仰
他们站在灰烬旁,笑着谈论这场“收场”,说海神会保佑渔村的安康
笑着说海难会结束,笑着说日子会变好,却忘了自己手上沾着的伤
可那笑容背后,藏着多少贪婪和虚妄,藏着多少愚蠢和疯狂
藏着多少血和泪的过往,藏着多少被掩埋的真相,在黑暗里悄悄生长
看着这扭曲的笑脸,心里的恐惧不断生长,这哪里是人的笑,分明是魔鬼的模样
每一个笑容都像一把刀,扎进心里最软的地方,留下永远不会愈合的伤
村民们的笑容越来越诡异,他们围了上来,手里拿着红色的婚服。
布料粗糙,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花纹,针脚杂乱,像用血染红的一样。
布料边缘还沾着不知名的污渍,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几个妇人走在前面,她们的手指粗糙,动作却很麻利,像是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
他们被穿上婚服,推上婚船
是粗糙婚服裹住的身体,磨得皮肤发疼的慌,每一寸都透着冰凉
是强行套上的红色,像裹尸布一样荒唐,把青春都裹进绝望的网
是女孩们的哭声,被村民粗鲁地打断,眼泪被硬生生憋回眼眶
是男孩们的反抗,被死死按住的倔强,拳头攥得发白却挣不脱捆绑
他们被推搡着,朝着海边的方向,脚下的路泥泞又长,每一步都踩在绝望上
婚船是破旧的木头,船底还有补丁的伤,在海浪里摇摇晃晃像随时会散场
船头放着枯萎的花,像早已凋零的希望,花瓣在海风里簌簌落下,没了芬芳
被推上船的瞬间,心也跟着沉向了海洋,不知道前方等待的,是怎样的死亡
村民们站在岸边挥手,嘴里喊着“海神保佑”,声音里却藏着恶毒的想望
他们看着婚船远去,脸上的笑容越发疯狂,像是在庆祝一场盛大的葬场
婷婷被两个妇人按住肩膀,红色婚服的领子勒得她喘不过气,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刺痛。
她想挣扎,却被妇人死死钳住手腕,其中一个妇人还在她耳边低语
“别乱动,嫁给海神是你的命,反抗也没用。”
虎鲨的情况更糟,他拼命挣扎着,却被四个村民按在地上。
婚服的袖子被扯破,露出他胳膊上紧绷的肌肉,可再大的力气,也敌不过众人的压制,最后只能任由婚服套在身上,像穿了一件沉重的枷锁。
扶幽看着眼前的婚船,心里突然想起来那条他们来之前被阮绵带上的那艘船。
他想提醒大家,却发现自己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村民把自己推向婚船。
婚船被村民们推下海,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婚礼”敲打着丧钟。
墨多多坐在船边,双手紧紧抓着船舷。
冰冷的海水溅在他的手上,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远处的渔村,村民们还站在岸边,像一群等待猎物入网的野兽,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
他们与大海成婚,与浪花共舞,淹没于大海之中
是海浪拍打船身的声响,像婚礼的“乐章”,却带着死亡的吟唱
是船身摇晃的幅度,像在跳着绝望的舞场,每一次倾斜都离死亡更近一场
是海水溅上船头的冰凉,打湿了红色的婚装,让那抹红变得暗沉,像凝固的血一样
是浪花涌来的力量,将船身不断摇晃,木板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在求救却没人帮忙
他们在船上挣扎,想抓住一点希望,却只能看着海水,一点点漫过船帮
冰冷的海水,顺着衣角钻进衣裳,像无数根冰针,扎进皮肤的每一寸地方
窒息感越来越强,肺部像要炸开一样,意识渐渐模糊,眼前开始摇晃
与大海成婚,是沉入海底的收场,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凉
与浪花共舞,是被海水吞噬的绝望,没有拥抱,只有冰冷的海水裹着身体往海底降
最后一点意识里,只剩下村民们扭曲的笑脸,和那永远无法忘记的,痛苦的过往
海水彻底淹没婚船的瞬间,所有的挣扎都成了徒劳,只留下一片平静的海面,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墨多多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下沉,冰冷的海水灌满了他的口鼻,肺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想起来在学校时的梦,那种窒息感。
他想喊伙伴们的名字,却只能吐出几个泡泡,视线渐渐模糊。
他仿佛看到了阮绵,阮绵站在海底,穿着同样的红色婚服,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朝着他伸出手:
“你看,这就是我的痛苦,现在,你们也感受到了,是不是很‘美好’?”
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的海水和海底景象瞬间消失。
墨多多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阮绵家别墅的床上。
身上盖着温暖的被子,窗外的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大口地喘着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
是干的。
没有海水的痕迹,可刚才被海水淹没的窒息感、被村民控制的无力感,却真实得仿佛就发生在刚才。
他坐起身,发现额头上满是冷汗,连后背的衣服都被浸湿了。
“多多!你醒了!”房间门被推开,婷婷、虎鲨和扶幽走了进来,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显然也经历了同样的“幻境”。
婷婷的眼睛红红的,还带着哭过的痕迹,虎鲨的拳头依旧紧紧攥着,脸上满是愤怒,扶幽则不停地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太真实了,我现在还能感觉到海水的冰凉!”虎鲨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些村民太过分了,竟然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害人!”
婷婷吸了吸鼻子,小声说道:“那个母亲好可怜,还有那些女孩……我们明明看到了,却什么都做不了。”
扶幽补充道:“更可怕的是……那个幻境,是阮绵的记忆。她之前说要带我们体验她的痛苦,就是指这个。”
就在这时,墨多多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掀开被子下床:“对了,埃克斯和亚瑟呢?我们醒了之后就没看到他们!”
众人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婷婷说道:“我们刚才在走廊里找过了,没看到他们的身影。”
“走,我们再去找找!”墨多多说道,心里却有些不安。
埃克斯和亚瑟都是很警惕的人,不可能在他们醒来后毫无动静,尤其是经历了那样的“幻境”,他们肯定也有很多疑问要问阮绵。
几人走出房间,沿着走廊慢慢寻找。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的,依旧是那些装饰画,那个红色小船,跳舞的少女,静坐的佛。
可此刻看起来,却让人觉得有些诡异,仿佛画里的海浪随时会冲出来,将他们吞噬。
走到走廊尽头时,墨多多突然听到露台上传来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正是埃克斯,还有一个声音,带着几分疯狂的笑意,是阮绵!
他轻轻推开露台的门,看到埃克斯正站在栏杆旁,脸色凝重,对面坐着的是阮绵。
而亚瑟则站在阮绵身边,眉头紧锁。
阮绵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和之前的判若两人。
她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眼神里满是疯狂的光芒,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你终于醒了。”
阮绵看到墨多多,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朝着墨多多挥了挥手,像是在招呼老朋友。
“怎么样?我的‘礼物’还满意吗?那种被海水淹没的痛苦,是不是让你们印象深刻?”
墨多多看着阮绵,心里充满了疑惑和警惕:“刚才的梦境……是你弄的?你为什么要让我们体验这些?”
阮绵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的疯狂越发明显:
“体验?不,那不是体验,那是‘分享’。我把我最珍贵的‘回忆’分享给你们,让你们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
你以为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幻境吗?不,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每一个细节,每一次痛苦,都是我用命记下来的。”
埃克斯转过头,对着墨多多等人说道:“阮绵刚才告诉我们,她能帮我们找到唐晓翼,但条件是,我们要帮她完成一件事。”
“帮你做什么?”墨多多走到埃克斯身边,看着阮绵,心里的警惕丝毫没有减少。
阮绵站起身,走到栏杆边,望向远处的大海。
海风拂动她的长发,让她看起来有些飘忽不定,像一个随时会消失的幽灵。
“我要你们帮我,完成祂的剧本。”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那些村民所展现的,从来只是冰山一角。
我想让你们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美好,那个时代的压迫,愚昧,封建,至今仍然还有。”
亚瑟看着墨多多等人,轻声说道:“我已经核实过了,阮绵知道一些关于唐晓翼的线索,这些线索是我们之前从未接触过的。
虽然她的行为有些疯狂,但我觉得,我们可以相信她一次。”
墨多多看着阮绵,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
婷婷虽然还有些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虎鲨也说道:“能找到唐晓翼,完成剧本,让我们知道过去,很好,但是我们应该让更多人知道和关注妇女儿童的问题。”
他们想起来了那些在网上看到的寻人启事。
是啊,阮绵和她母亲的事真的不会假。
扶幽补充道:“我们可以利用网络拍摄短视频,发布到网上,让更多人知道,团结更多的人,去避免更多人成为‘大山的母亲’。”
查理跳到墨多多的肩膀上,点点头,在支持他们的决定。
墨多多深吸一口气,看着阮绵:“好,我们帮你。但你必须保证,你会告诉我们唐晓翼的下落,不能再用之前那种方式,让我们体验你的‘回忆’。”
阮绵听到墨多多的回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笑容里依旧带着几分疯狂,却多了一丝释然:
“放心,只要你们帮我完成这件事,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而且,你们以后会发现,我的‘回忆’,只是一个开始,更精彩的‘故事’,还在后面呢。”
她的话带着几分谜语人的意味,让墨多多等人心里都有些不安。
他们知道,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想要救回唐晓翼,他们几乎只能和阮绵合作。
阳光渐渐升高,洒在露台上,给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可墨多多却觉得,这阳光背后,似乎藏着一股看不见的黑暗。
而他们,已经一步步走进了这黑暗之中,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比之前更可怕的挑战。
但他没有退缩,因为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他的伙伴们,还有查理。
他们会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一起揭开所有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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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
高潮给作者写爽了,就写完了。
第一卷《血色婚宴》是敲门卷,是序幕一样的篇章,所以就短了很多。
第一卷完结撒花。
依旧讨厌话本的字数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