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楚尧反问道：“在意什么？”

慕屿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是啊，在意什么呢？在意他的欺骗，还是在意他这个人？

“我……”慕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索性心一横：“楚尧，我心悦你！”

大堂上登时一片静默，楚尧也傻在原地。

慕屿紧张到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内心的慌乱，却依然固执地与楚尧对视：“我说我心悦你，并非为了乞求你的原谅，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楚尧被他炽热的视线烫到，别过头避开，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这种玩笑开不得……”

慕屿见他回避，心中一阵刺痛，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我没有开玩笑！”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眼神却无比真挚：“从前我扮作乞丐，你说若我是女子便要娶我，这话可还作数？”

楚尧仔细回忆一番才想起这句话来：“……你怎么还记着呢？”

慕屿见他似乎没有拒绝，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自然记得，”他双手紧紧抓住楚尧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所以……？”

慕屿眼神坚定地看着楚尧，声音虽小却充满了决心：“所以，我想问问你，如今我恢复了身份，你……可愿娶我？”说完便垂下了头，不敢看他的反应。

楚尧上下扫视他一眼，问：“但是你是……男人吧？”

慕屿被他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瞬间红到了耳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自然是男人，可……可这并不妨碍我心悦你。”

楚尧神色复杂，“……同性恋？”

慕屿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摇头摇头否认：“我并非……只是，只是刚好喜欢上的人是你。”他紧张地看着楚尧，生怕他因此而厌恶自己。

“……”楚尧心里总觉得怪异，却意外地没有什么抗拒之情，“就算如此，我一个前朝丞相娶如今将要即位的皇子，这不对吧？”

慕屿听他这么说，心中一喜，知道楚尧已有些松动，赶紧趁热打铁地说道：“有何不可？如今我已恢复身份，你有是丞相，我们门当户对，况且，我心悦你，你对我也并非毫无感觉，不是吗？”

“门当户对哪是这么用的？”楚尧忍不住训斥道：“你马上就是要当皇帝的人了，被一个男人，还是前朝重臣的男人给娶了，你还要脸不要？”

慕屿被他训得有些委屈，但还是固执地说道：“我才不在乎什么脸面，我只在乎你。”突然想到什么，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还是说……你在乎？”

楚尧狠下心：“我可不想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骂。”

慕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后退几步，失魂落魄地看着楚尧：“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也罢，是我强求了。”

“……所以现在呢？”楚尧暗自猜测着他的想法：“是要我下诏狱还是上刑台？”

慕屿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眼神黯淡无光：“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你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他突然抬起头，目光变得坚定，“但你是前朝丞相，我……不能留你。”

楚尧点点头，说得好听，最后不还是要二选一。

慕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狠下心来：“楚尧，我……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