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圆舞曲

罗德岛的走廊总是灯火通明，即使在这样的深夜。拉普兰德蹑手蹑脚地穿过长廊，银白色的尾巴因为兴奋而微微摇晃。她手里攥着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上面是她练习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字迹。

"今晚23:00，顶层观景台。——L"

她停在德克萨斯的房门前，深吸一口气。门缝下透出的光线告诉她德克萨斯还没睡。拉普兰德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塞进去，然后像做贼一样迅速溜走。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撞断肋骨逃出来。

德克萨斯正坐在桌前整理文件，听到门缝传来的细微声响时皱了皱眉。她放下手中的报告，走过去捡起那张纸条。展开的瞬间，她认出了那个歪歪扭扭的"L"——拉普兰德总是这样，把首字母写得像个倒下的火柴人。

"又在搞什么..."德克萨斯叹了口气，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她看了看时间，22:40。足够她换一身衣服了。

23:00整，德克萨斯推开顶层观景台的门。夜风立刻拥抱了她，带着夏日特有的温热与芬芳。然后她看到了拉普兰德——那个总是大大咧咧的鲁珀族女孩，此刻正背对着她，仰头望着天空。

"你来了。"拉普兰德没有回头，但她的尾巴已经高高翘起，左右摇摆得像面旗帜。

德克萨斯走到她身边，发现观景台被简单布置过——角落里放着一个小型音响，旁边是两瓶啤酒和...一盒pocky？地上还铺了一块野餐布，上面摆着几朵残缺的花。

"这是..."

"满月。"拉普兰德终于转过头，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今天是满月，我想和你一起看。"

德克萨斯这才注意到天空中的月亮——一轮完美的银盘，洒下的光芒几乎让星辰黯然失色。月光如水般倾泻在拉普兰德银白的头发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你叫我来就为了看月亮？"德克萨斯挑眉。

拉普兰德挠了挠头，耳朵不安地抖动："不只是...那个..."她突然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我想请你跳舞。"

"跳舞？"德克萨斯愣住了，"在这里？"

"对！就在这里，月光下面。"拉普兰德手忙脚乱地打开音响，一首舒缓的华尔兹流淌而出，"我...我学了很久。"

德克萨斯这才注意到拉普兰德今天的不同——她换下了平时那件破旧的外套，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领口处甚至还别了一朵小小的蓝色野花。她的靴子也擦得锃亮，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你不会跳舞。"德克萨斯指出这个事实。

"所以才要学嘛！"拉普兰德伸出手，掌心向上，一个标准的邀舞姿势——如果忽略她微微发抖的手指的话，"德克萨斯小姐，能赏脸跳支舞吗？"

德克萨斯看着那只手——常年握武器的手上有不少伤痕和老茧，此刻却显得异常柔软。她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只跳一支。"

拉普兰德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搂住德克萨斯的腰，结果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把两人都绊倒。

"慢点。"德克萨斯稳住身形，无奈地摇头，"跟着我的节奏来。左脚后退，对...然后右脚向旁边..."

月光下，两个身影开始笨拙地移动。拉普兰德的舞步毫无章法可言，但她全神贯注的样子让德克萨斯不忍心嘲笑。有几次她踩到了德克萨斯的脚，立刻涨红了脸道歉，然后又更加认真地继续。

"你为什么突然想跳舞？"德克萨斯在第三次被踩后问道。

拉普兰德的目光飘向远处的月亮："我听说...在满月下跳舞的人，会永远记住这一刻。"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音乐淹没，"我想和你一起记住些什么。"

德克萨斯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她注视着拉普兰德被月光照亮的侧脸——平时总是挂着大大咧咧笑容的女孩，此刻的表情却认真得近乎虔诚。

"傻瓜。"德克萨斯轻声说，却悄悄调整了姿势，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把左手放这里...对，就这样。"

音乐渐渐变得流畅，他们的步伐也开始协调。拉普兰德学得很快，虽然还是时不时出错，但已经能跟上基本的节奏了。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个影子融合成一个。

"德克萨斯，"拉普兰德突然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今天吗？"

"因为满月？"

"因为..."拉普兰德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昨天我看到你在训练室待到很晚。你最近太累了，我想让你放松一下。"

德克萨斯愣住了。她确实连续工作了72小时没有休息，但她从没想过拉普兰德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而且..."拉普兰德继续道，眼睛直视着德克萨斯，"我想告诉你。"

“我爱你。”

音乐恰好在这时进入高潮，弦乐部分如潮水般涌来。德克萨斯感到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仿佛要盖过音乐。她看着拉普兰德——那个总是用行动代替言语的女孩，此刻正用最直白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我知道。"德克萨斯最终说道，声音轻柔，"我也一样。"

拉普兰德的眼睛瞪大了："真的？"

"假的。"德克萨斯板着脸说，却在看到拉普兰德瞬间垮下的表情时忍不住笑了，"当然是假的，笨蛋。"

她主动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在月光下，德克萨斯轻轻吻了拉普兰德的嘴角，一触即离。

"这是奖励，"她说，"给学得最快的学生。"

拉普兰德呆立在原地，脸涨得通红。然后她突然紧紧抱住德克萨斯，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再来一次！"

"想得美。"德克萨斯推开她，但嘴角的笑意出卖了她，"先把这支舞跳完。"

音乐渐渐接近尾声，他们的舞步却越来越默契。月光见证着这一切——两个曾经孤独的灵魂，此刻在银辉下找到了彼此的节奏。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拉普兰德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根pocky，叼在嘴里，挑衅地看着德克萨斯。

"敢不敢？"

德克萨斯挑眉，然后毫不犹豫地咬住了另一端。他们慢慢靠近，直到呼吸交融，直到pocky断裂，直到唇瓣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