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计划的真相

回到安全屋已是深夜。小雨被安全接回，正在客房安睡。池雨岚煮了两杯热可可，递给沙发上的沈奕杉一杯。

"今天...谢谢你。"池雨岚轻声说，"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

沈奕杉摇摇头，接过杯子时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热可可洒在了衬衫上。她试图擦拭，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根本不听使唤。

"奕杉？"池雨岚担忧地靠近。

"没事，只是...肾上腺素褪了。"沈奕杉试图微笑，但嘴角抽搐得厉害。突然间，她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杯子从手中滑落，在地毯上留下一片污渍。

池雨岚立刻坐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冰冷的手："呼吸，慢慢呼吸。"

沈奕杉的瞳孔放大，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马拉松。池雨岚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快得吓人，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不规则的震动。

"我...我没事..."沈奕杉试图推开她，但力气小得可怜。

"别装了。"池雨岚柔声说，轻轻将她拉入怀中，"今天很可怕，承认吧。"

沈奕杉僵硬了一秒，然后突然崩溃。她紧紧抓住池雨岚的衣襟，额头抵在对方肩上，无声地颤抖。池雨岚轻抚她的后背，感受着怀中人罕见的脆弱。

"如果他开枪再准一点..."沈奕杉的声音闷在池雨岚肩头，"如果我动作再慢半秒..."

"但你没有。"池雨岚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直视自己，"你救了我，就像你救林嘉怡，救小雨，救所有被'茉莉计划'伤害的人。"

两人的脸靠得极近，呼吸交融。沈奕杉的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泪珠，在灯光下像细小的钻石。池雨岚不自觉地向前倾身，直到她们的额头相抵。

"一个案子..."沈奕杉突然轻声说，"我从没想过一个简单的形象权纠纷，会牵扯出这么多秘密...谋杀、药物试验、我父亲..."她的声音哽住了。

池雨岚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我们会查清楚一切，一起。"

沈奕杉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池雨岚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让她奇异地平静下来。多年来，她第一次允许自己在另一个人面前完全卸下防备。

20

第二天清晨，沈奕杉在沙发上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毛毯，茶几上放着一杯水和两片阿司匹林。池雨岚正在厨房忙碌，煎蛋的香气飘满整个安全屋。

"早。"沈奕杉走进厨房，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只是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池雨岚转身微笑："正好，早餐马上好。"她看起来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轻松，"警方来消息了，陈志明和银行经理已经正式被起诉，周医生也安全。"

沈奕杉点点头，拿出笔记本电脑："我们需要整理所有证据，看看陈志明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打开昨晚从警局带回的证据袋，"关于你父亲..."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屏幕上是一份陈旧的公司文件，标题是《茉莉计划参与人员名单》。在投资者一栏，赫然列着"池明远"三个字——池雨岚的父亲。

"这不可能..."池雨岚手中的铲子掉在地上，"我父亲只是个普通工程师..."

沈奕杉继续翻阅，脸色越来越凝重："根据这份文件，你父亲是仁和制药的技术顾问，负责药物测试环节的设计。"她停顿了一下，"而且...他三年前死于车祸，对吧？"

池雨岚点头，一种可怕的预感笼罩了她："你是说...那不是意外？"

"我不确定。"沈奕杉调出一份事故报告，"但时间点很可疑——你父亲死亡前一周，林嘉怡的案子刚刚立案。"

池雨岚跌坐在椅子上，头脑一片混乱。她一直敬爱的父亲，竟然可能是"茉莉计划"的共犯？而他的死，也许不是意外？

正当两人沉默时，沈奕杉的手机响了。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姐，我们需要谈谈。关于父亲和茉莉计划，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嘉怡」

沈奕杉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疤痕。一个案子，竟然像剥洋葱一样，揭开一层又一层她从未想过的秘密。

而最核心的真相，或许才是最令人心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