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达佩斯世锦赛游泳馆的灯光如银河倾泻，将湛蓝的泳池照得如同液态宝石。
余昭愿坐在观众席第三排，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男子200米混合泳决赛即将开始，汪顺站在第四泳道出发台前，正在做最后的拉伸。
大屏幕上闪过他的特写镜头，下颌线紧绷，眼神专注如鹰隼。
“各就位—”
发令枪响，八条身影如箭矢般射入水中。余昭愿屏住呼吸，目光紧锁那道最熟悉的浪花。
第一个50米蝶泳，汪顺稍落后于美国名将安德鲁；转身进入仰泳时，他如海豚般在水下划出优美弧线，追至第三；
蛙泳阶段，他的节奏突然加快，每一次蹬腿都精准得像经过计算机测算，名次跃至第二。
最后50米自由泳，全场沸腾。
余昭愿站起身，右耳的助听器几乎要被震耳的呐喊声刺穿。她看见汪顺的手臂如风车般轮转，水花在身后炸开成扇形。
任何人解说员：“汪顺！汪顺追上来了！”
解说员的声音近乎嘶哑。
任何人解说员：“最后15米！触壁！1分54秒62！新的亚洲纪录！”
余昭愿的眼泪瞬间涌出。
她看着汪顺摘下泳镜，第一时间望向大屏幕确认成绩，然后——毫不犹豫地转向她所在的看台。
镜头立刻追随着他的目光切到观众席。
余昭愿猝不及防出现在全场大屏幕上，慌忙擦眼泪的样子被放大得清清楚楚。
汪顺对着镜头做了个手势——右手食指轻点太阳穴，然后指向她。
任何人观众：“他在干什么？”
旁边的中国观众好奇地问。
余昭愿的指尖颤抖着触碰自己的右耳助听器。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暗号，意为“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颁奖仪式上，汪顺站在最高领奖台，国歌奏响时他仰着头，喉结滚动。余昭愿知道，他在忍住不哭。
赛后采访区，记者将话筒递到他面前：
任何人记者：“这次打破亚洲纪录的关键是什么？”
汪顺擦了把脸上的水，目光越过镜头，仿佛在寻找什么：
汪顺“有人教会我，真正的力量不是对抗，而是像水一样包容万物的韧性。”
他顿了顿，对着镜头微笑。
汪顺“谢谢你，昭昭。”
这句突如其来的告白通过直播传回国内，瞬间引爆社交媒体。
余昭愿坐在喧嚣的观众席上，却感觉世界安静得只剩自己的心跳。
退场时，汪顺路过观众席下方。
他突然停下脚步，仰头看向第三排的余昭愿，然后做了个让全场惊呼的动作，将冠军捧花高高抛向看台！
那束蓝白相间的花束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余昭愿起身稳稳接住。
大屏幕立刻捕捉到这个画面：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姑娘怀抱鲜花，泪光盈盈；泳池边的冠军仰头望着她，笑得像个拿到糖的孩子。
解说员调侃道：
任何人解说员：“哇哦！看来我们的冠军把最珍贵的'金牌'送出去了！”
全场响起善意的口哨声和掌声。
余昭愿低头闻了闻花香，发现花束中仅仅夹藏着一张卡片：【每一朵浪花都想念岸。】
当晚的庆功宴上，汪顺偷偷溜到酒店天台。
余昭愿已经等在那里，手里还捧着那束花。
她晃了晃卡片。
余昭愿“什么时候写的？”
汪顺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
汪顺“比赛前写的，领奖的时候偷偷夹进去的。”
汪顺“喜欢吗？”
余昭愿转身，将脸埋在他胸口。他身上还带着池水的清新和领奖时喷的香槟气息：
余昭愿“全世界都看见了，汪先生。”
汪顺轻吻她戴着助听器的右耳。
汪顺“正好，省得下次还有人问你要联系方式。”
布达佩斯的夜空繁星点点，多瑙河的波光在远处闪烁。在这个荣耀加身的夜晚，汪顺最珍视的奖赏，不过是怀中之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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