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

乱葬岗的腐臭味在三里外就钻进了鼻腔。徐艺馨拖着楚乔穿过横七竖八的尸堆，乌鸦扑棱棱飞起，落下几片黑羽粘在她汗湿的鬓角。

"疤脸驼背......"她嘶哑地念叨着，突然被一只枯手拽住脚踝！

"谁派你来的？"阴影里冒出张可怖的脸——右眼是浑浊的灰白，左脸布满蜈蚣状的疤，佝偻的背上还挂着具腐烂的童尸。

徐艺馨亮出青铜哨子。驼背独眼骤然收缩，猛地将她拽进一座空心坟冢。坟内竟别有洞天，墙上挂满各式兵器，角落里蜷缩着三个伤痕累累的燕北残兵。

"徐州那小崽子的妹妹？"驼背用铁钩手挑起她下巴，"长得倒挺像。"突然掀开她衣袖，露出赵西风留下的鞭痕，"被姓赵的畜生糟蹋过？"

徐艺馨还没回答，楚乔突然在草垛上剧烈抽搐起来，黑血从七窍溢出。

"箭毒木的毒，再耽搁半刻钟必死无疑。"驼背扔来个陶罐，"自己选，是救她还是报仇？"

陶罐里盘着条碧绿小蛇，正嘶嘶吐信。徐艺馨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去，蛇牙刺入虎口的瞬间，整条胳膊像被岩浆浇过。她疼得跪倒在地，却死死盯着驼背："两个我都要！"

"有种！"驼背突然大笑，铁钩手劈开蛇头取出胆囊，"把这喂她，你嘛......"他往徐艺馨嘴里塞了把腥苦的草药，"碧血蛇的毒能暂时激发血气，代价是折寿十年。"

药力发作时，徐艺馨感觉全身骨头都在重组。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苍白的皮肤下隐隐透出青紫色血管，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耳边不断回荡着兄长临死的呼喊。

三更时分，她穿着从死士身上扒下的夜行衣潜入赵府。月光将亭台楼阁照得惨白，曾经令她恐惧的雕花回廊，此刻在蛇毒加持下清晰如白昼。

赵西风的寝殿还亮着灯。徐艺馨倒挂在檐下，透过窗缝看见他正擦拭那把镶宝石的短刀，刀尖上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血——那很可能是兄长的血！

"既然来了，何必学那梁上君子？"赵西风突然抬头，刀尖直指她藏身之处。

徐艺馨破窗而入的瞬间，四名暗卫从帷帐后杀出！蛇毒让她的动作快得惊人，短刀划出残影，最先冲来的暗卫喉间立刻绽开血线。但另外三人的刀锋也已封死所有退路——

赵西风"都退下。"赵西风却摆摆手，"本公子亲自调教的雀儿，自然要亲手折断翅膀。"

暗卫迟疑着收刀。赵西风慢条斯理地解开锦袍，露出精壮上身的新旧鞭痕

赵西风"瞧，你兄长临死前咬的牙印还在。"他忽然甩出腰间软鞭，"来，让我看看徐家的骨血有多硬！"

鞭影如毒蛇缠上徐艺馨脚踝，将她重重摔在青砖地上。她翻滚着躲过第二鞭，袖中突然射出三枚浸过蛇毒的银针！

赵西风侧身避过两枚，第三枚擦破他颈侧皮肤。他摸到血迹，反而兴奋得瞳孔扩张："这才有趣......"话音未落突然踉跄一步——蛇毒发作了！

徐艺馨趁机扑上去，短刀直取咽喉！却在刀尖触及皮肤的刹那被一股怪力掀翻。赵西风竟强行压制毒素，反手掐住她脖子按在案几上，胭脂盒打翻在地，朱砂如血般漫过她散开的青丝。

徐艺馨趁机扑上去，短刀直取咽喉！却在刀尖触及皮肤的刹那被一股怪力掀翻。赵西风竟强行压制毒素，反手掐住她脖子按在案几上，胭脂盒打翻在地，朱砂如血般漫过她散开的青丝。

"知道为什么留你活口吗？"他俯身舔去她眼角的血，"我要你看着燕洵的人头挂在城门那天......"突然闷哼一声松开手。

徐艺馨的簪子里竟藏着半截蛇牙！赵西风颈侧迅速泛起青黑，他却笑得愈发狰狞："你以为......我会没准备？"说着从舌底顶出一颗碧色药丸咽下。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是燕北军进攻的信号！赵西风脸色微变，徐艺馨趁机挣脱，却被他掷出的短刀贯穿右肩，钉在雕花屏风上。

"游戏才刚开始呢，我的小野猫。"他捏碎案头玉镇纸，露出里面的机括，"让你见识下真正的......"

轰隆一声巨响，整面墙壁突然翻转！徐艺馨随着屏风一起坠入黑暗，最后看到的，是赵西风被毒纹侵蚀却依然疯狂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