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雪发现自己怀孕的那天，东京下了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她站在窗前，掌心轻轻贴在小腹上，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里孕育着一个生命。
——是她和五条悟的孩子。
“雪？”
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和笑意。
五条悟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吸温热地拂过她的耳畔。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五条雪微微侧头，银发掠过他的脸颊，轻声道：“下雪了。”
五条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窗外雪落无声，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柔软的白色覆盖。
他低笑一声，手指轻轻覆上她贴在腹部的手背。
“不只是下雪了吧？”
五条雪一怔，随即耳尖微微泛红：“……你知道了？”
“当然。”五条悟得意地挑眉，“我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老婆的身体变化？”
五条雪抿了抿唇，没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五条悟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掌心温暖地贴着她的小腹，声音温柔：“他多大了？”
“……刚满六周。”
“啧，这么小啊。”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怪不得你最近总是犯困。”
五条雪没说话，只是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
窗外的雪依然在下，屋内却温暖如春。
五条雪的孕期反应不算严重，但偶尔也会难受得厉害。
某天清晨，她刚起床就冲进卫生间干呕，五条悟瞬间惊醒，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就跟着冲了进去，手忙脚乱地拍着她的背。
“没事吧？要不要叫硝子来看看？”
五条雪摇摇头，漱了漱口，脸色有些苍白：“……只是孕吐，正常的。”
五条悟皱着眉，苍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可你昨天也没吃多少东西。”
“……没胃口。”
五条悟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转身往外走：“等着。”
五条雪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厨房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半小时后，五条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回来，表情认真。
“尝尝。”
五条雪低头看了一眼，粥煮得有些稠，里面加了切碎的青菜和肉末，虽然卖相一般，但香气扑鼻。
她抬头看他：“你做的？”
五条悟轻咳一声：“……第一次，别嫌弃。”
五条雪唇角微微扬起，她拿起勺子，小心地尝了一口，嗯……以第一次下厨的人来说已经很好了。
“好吃吗？”五条悟凑近，眼睛亮晶晶的。
五条雪咽了咽口水，点点头夸赞他：“嗯，很不错。”
五条悟顿时得意起来：“那当然，我可是天才，煮个粥算什么？”
五条雪忍不住笑出声，却又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肚子，眉头微微皱起。
五条悟立刻收敛了笑容，伸手轻轻抚上她的后背。
“慢点吃，别急。”
他的掌心很暖，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五条雪低头继续喝粥，心里某处柔软得不可思议。
第一次感受到胎动是在怀孕的第十八周左右。
那天，五条雪正靠在沙发上看书，突然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像是被什么小东西碰触了一下。
她愣了一瞬，随即放下书，轻轻按住小腹。
“悟……”
五条悟正坐在旁边研究食谱：“嗯？”
“他动了。”
五条悟的手指瞬间僵在书页上，缓缓转过头：“……什么？”
五条雪抿唇笑了笑，朝他伸出手：“过来。”
五条悟立刻丢下书，几乎是扑到她身边，掌心小心翼翼地贴上她的腹部。
“哪儿？怎么动？我怎么没感觉到？”
他的声音里带着紧张和期待，苍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肚子。
五条雪忍不住轻笑，拉着他的手移到某个位置。
“这里，刚刚轻轻踢了一下。”
五条悟屏住呼吸，掌心紧贴着她的肌肤，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动静。
几秒钟后，他感觉到掌心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触碰。
——像是有人轻轻敲了敲他的心脏。
五条悟猛地睁大眼睛，表情罕见地呆滞：“……他踢我了？”
五条雪点点头，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嗯，他在跟你打招呼。”
五条悟愣了几秒，突然俯身将脸贴在她的腹部，声音闷闷的：“臭小子，轻点踢，别弄疼你妈妈。”
五条雪哭笑不得：“他现在还听不见。”
“我不管。”五条悟抬起头，一脸严肃，“从今天开始，我要每天给他做胎教，告诉他不能欺负妈妈。”
五条雪无奈地摇头，却也没阻止他。
那天晚上，五条悟对着她的肚子念叨了整整一个小时，从“不准踢妈妈”到“以后爸爸教你用术式”，幼稚得不像话。
五条雪靠在床头，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眸光柔和的如同融化的暖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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