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空出生后的第一个月，五条悟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
这小祖宗完美继承了他爹的精力旺盛和他妈的冷淡脾气，白天睡得香甜，晚上精神抖擞，稍有不顺心就嚎啕大哭，连五条悟都拿他没办法。
凌晨三点，五条悟抱着哭闹不止的儿子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乖，别哭了，你爹我明天还有任务……”
五条空完全不给面子，哭得更大声了，小手小脚在空中乱蹬，活像只愤怒的章鱼。
五条悟叹气，转头看向卧室方向。
阿雪刚睡着不到两小时，他实在不忍心吵醒她。
“臭小子，再哭就把你扔给夜蛾老师当咒骸素材。”他戳了戳儿子软嫩的脸，半真半假地威胁。
五条空眨了眨那双遗传自父母的异色双瞳，左眼是继承父亲的苍蓝色，右眼则是母亲的鎏金色。
他忽然止住了哭声，小手抓住五条悟的手指，咯咯笑了起来。
五条悟一愣，随即失笑：“……你这变脸速度，跟你妈一模一样。”
“他饿了。”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五条雪不知何时站在了卧室门口，身上披着他的外套，银发睡得有些凌乱，金色的眸子略带困意。
五条悟抱着儿子走过去，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你怎么醒了？”
五条雪接过孩子，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唱歌太难听了。”
五条悟委屈地凑近：“我明明唱得很好！”
五条雪懒得理他，低头解开衣襟准备给儿子喂奶。
五条空立刻安静下来，乖乖地窝在她怀里，小手抓着她的衣角，满足地眯起眼睛。
五条悟凑过去，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温热：“老婆，我也饿了。”
五条雪头也不抬：“冰箱里有便当。”
五条悟：“……”
自从儿子一出生，他的家庭地位直线下降。
……
五条悟的手机相册里，五条空的照片以每天几十张的速度增加。
睡觉的、喝奶的、吐泡泡的、甚至拉臭臭时皱眉的，全都被他拍下来，还特意设置了自动备份，生怕丢失任何一张。
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来探望时，五条悟热情洋溢地硬拉着他们看了整整三小时的《五条空成长纪录片》。
“你看，这是小空第一次笑！这是小空第一次翻身！这是小空第一次无意识用咒力炸了奶瓶——”
家入硝子一口茶喷出来：“……等等，最后那个是不是有点危险？”
五条悟骄傲地昂起头：“不愧是我儿子，天赋异禀！”
五条雪端着茶水从厨房走出来，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上个月才因为他的咒力暴走修了三次天花板。”
五条悟笑嘻嘻地搂住她的腰，鼻尖蹭过她耳后的肌肤：“没关系，反正老子有钱~”
“不许说脏话。”
夜蛾正道看着一家三口的互动，严肃的脸上浮现笑意：“你现在这副样子完全就是个傻爸爸嘛。”
五条悟挑眉：“羡慕吗？羡慕老师就赶紧找个女朋友。”
夜蛾正道：“……当我没说。”
五条空在婴儿床里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五条悟走过去把他抱起来，举到空中转：“来，空，叫爸爸~”
五条空咯咯笑着，口水滴在了他爹的衣服上。
五条悟毫不在意，转头对五条雪眨眼：“老婆，他是不是比昨天重了？”
五条雪看着父子俩闹腾的样子，清冷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嗯。”
家入硝子站在阳台上点燃一支烟，暮色中，她望着客厅里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指尖烟雾缭绕。
“……如果杰还在的话。”
五条悟逗弄儿子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五条雪接过熟睡的空，轻轻将他放回婴儿床，然后走到硝子身旁。
微风拂过两位女子的发丝，带着初春微凉的气息。
“他一定会很惊讶吧，”家入硝子吐出一口烟圈，笑了笑，“那个五条悟居然真的当爸爸了。”
五条雪望向远处闪烁的东京塔，声音很轻：“他会喜欢空吗？”
“当然会。”家入硝子的声音低了下去，“那家伙……最喜欢小孩子了。”
客厅里，五条悟把脸贴在婴儿床的栏杆上，苍蓝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熟睡的儿子。
如果杰在这里，大概会一边嫌弃地说“悟你恶心得像块融化的奶油”，一边偷偷用咒灵给空当玩具吧。
空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抓住一缕咒力，那力量在他指尖化作细小的星光。
五条悟轻轻握住儿子的小手，将那些光点拢在掌心。
“臭小子，”他低声说，嗓音沙哑，“你有个叫夏油杰的叔叔……他要是见到你，肯定比我更像个傻爸爸。”
夜色渐深，五条雪走到他身后，指尖抚上他的肩膀。
五条悟顺势将她拉进怀里，埋首在她颈间深深吸气。
“悟。”
“嗯？”
“去睡吧。”她轻声说，“空今晚应该不会醒了。”
五条悟收紧手臂，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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