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两个小时，陶陶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里跑出来，扯住黑瞎子的衣角：“黑爸爸，我要去抓鱼！”黑瞎子把陶陶拎起来转了个圈，看向张起灵：“去？”张起灵放下手里的竹编，点头起身。
张软软抱着双胞胎从屋里出来，把一个小布包塞给吴邪：“驱蚊草药，碾碎了抹在身上。”吴邪打开闻了闻，草药混着艾草味，正要道谢，陶陶已经拽着他往河边跑。
到了河边，黑瞎子从草丛里翻出旧渔网，张起灵脱了鞋踩进浅水区。陶陶蹲在岸边，手里握着自制的小竹网，眼睛盯着水面。吴邪学着张起灵的样子挽起裤腿，刚把脚伸进水里，小腿就被叮了个包。张软软在岸边铺了块布，把双胞胎放在上面。两个孩子咿咿呀呀着伸手去抓草，张起灵弯腰抓了条小鱼递过来，逗得孩子咯咯笑。黑瞎子突然把渔网一甩，拉上来时网里扑腾着几条巴掌大的鱼。
“陶陶接着！”黑瞎子把鱼扔向岸边，陶陶慌忙用竹网去接，鱼蹦到地上又滑回水里。张起灵伸手一捞，重新放进陶陶网里。张陶陶举着网得意地跑到张软软面前：“妈妈看！”吴邪抹了把汗，发现自己胳膊上又多了几个包。张软软把双胞胎交给张起灵，从随身布袋里掏出个小罐子：“过来。”她用手指挖了坨草药膏，抹在了吴邪被咬的地方，凉意瞬间驱散了痒意。
“你和麒麟血无缘。”黑瞎子在一旁笑，“我们几个站这儿，蚊子看见都不咬。”吴邪这才注意到，张软软和陶陶身边确实没蚊子打转，连双胞胎肉乎乎的小手都没被叮咬。陶陶突然指着上游喊：“那边鱼多！”黑瞎子扛起渔网就走，张起灵抱着双胞胎跟上。吴邪刚要迈步，被张软软叫住：“帮我拿点草药。”她递来竹篮，指了指岸边的植物。
两人蹲在草丛边采药，吴邪手背又被叮了一下。张软软叹了口气，直接握住他的手，把草药嚼碎敷上去：“这样快。”吴邪僵着没动，直到她松开手继续采药。
对岸传来了陶陶的欢呼声，黑瞎子举着渔网往岸上拖，网里密密麻麻都是鱼。张起灵把双胞胎放在布上，走过去帮忙。陶陶兴奋地在旁边跳，不小心踩进泥坑，裤腿沾满了泥水。“过来换裤子！”张软软从竹篮里翻出备用衣服。陶陶撅着嘴脱裤子，张起灵转身背对着他，黑瞎子却故意逗孩子：“羞不羞，这么大还尿裤子。”
换好衣服，陶陶又要下水。张起灵从兜里掏出块小石头，在岸边挖了个小坑，引来溪水灌成“小鱼塘”。陶陶蹲在坑边，把抓到的小鱼一条条放进去，认真数着：“一条，两条……”
夕阳西下时，黑瞎子拎着装满鱼的木桶，陶陶抱着装满石头的竹筒，一行人往回走。吴邪胳膊上的草药膏已经干了，痒意又冒出来。张软软伸手拍掉他要挠的手：“忍着，挠破容易发炎。”
晚饭时，黑瞎子把鱼煎得金黄，陶陶举着筷子非要喂吴邪。张软软给双胞胎喂米糊，孩子把米糊抹得满脸都是。吴邪夹了块鱼放进张软软碗里，她愣了下，低声说了句：“谢谢”。
夜里，吴邪被痒醒，刚要挠，听见窗外有动静。张软软蹲在窗下，手里拿着草药在石臼里捣。月光照在她身上，捣药的动作轻柔又有节奏。“还痒？”她抬头看见吴邪，“过来。”吴邪披衣出去，张软软把新捣的草药敷在他胳膊上，用布条缠好：“明天就好了。”
吴邪看着她认真包扎的样子，突然问：“你白天采药，怎么没被蚊子咬？”张软软动作顿了下，没告诉吴邪真相：“习惯了。”她起身要走，然后又回头补了句：“睡吧，明天还要去山里找新草药。”
吴邪躺回床上，胳膊上的草药带着淡淡清香。窗外传来陶陶说梦话的声音，还有黑瞎子压低的笑声。他望着窗外的月亮，想着白天张软软给自己抹药的神情，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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