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的手指在诺基亚上按下，号码拨了出去，听筒里传来等待音。他把手机按在耳边，身体往前倾了倾，腿上的背包滑下来一点，他腾出一只手往上提了提。
“怎么还没人接？”黑瞎子嘟囔了一句，眼睛盯着前方的路。
解雨臣握着方向盘，瞥了他一眼：“软软可能在忙。”
听筒里的等待音断了，接着是机械的女声提示无人接听。黑瞎子皱了皱眉，重新拨号。
“再打不通，我就打给家里的座机。”他说着，手指用力按了按。
第二遍等待音响到第三声时，通了。听筒里传来张软软的声音，带着点喘息，像是刚跑过。
“喂？是瞎子吗？”张软软问道。
黑瞎子立刻笑起来，声音不自觉拔高：“是我，软软。我们出来了，已经在公路上了。”
“出来了？太好了！”张软软的声音里透着松快，“你们怎么样？没出事吧？水够不够？”
“没事，都挺好的。水够，油也够，一切顺利。”黑瞎子说，“你呢？三个小的没闹你吧？”
“陶陶今天在画画，说要给你们看。小宁和小安上午抢积木，被我训了一顿，现在老实了。”张软软的声音顿了顿，“你们什么时候能到家？”
“不好说，现在刚出迷眼沙，还得找地方加油，然后开回去，估计得两天。”黑瞎子看了眼油表，“我们找个镇子住一晚，明天接着赶路。”
“路上小心点，别赶太快。”张软软说道，“我到时候多做点你们爱吃的，等你们回来。”
“行，把青椒炒肉和红烧肉给我留够。”黑瞎子笑，“对了，让小的们听电话。”
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陶陶的叫声：“黑爸爸！”
“哎，陶陶。”黑瞎子应着，“想黑爸爸没？”
“想！”陶陶的声音响亮，“黑爸爸，你们什么时候带星星回来？”
黑瞎子愣了一下，才想起出发前答应过陶陶，带他看沙漠的星星。
“星星带不回来，但黑爸爸拍了照片，回去给你看。”他说，“比咱们家看到的亮多了。”
“好！”陶陶说完，听筒里传来双胞胎争抢的声音，张陶陶继续说道：“黑爸爸，你们早点回来。”
“知道了，黑爸爸很快就回。”黑瞎子应着，“让妈妈听电话。”
张软软的声音重新传来：“孩子们都挺好的，你们别担心。路上注意安全，有事随时打电话，现在有信号了。”
“知道了，你也注意身体，别太累。”黑瞎子说，“我们这边没事，挂了啊，回头再打。”
“好，挂吧。”
电话挂断，黑瞎子把手机揣回兜里，脸上还带着笑。
“搞定，报平安了。”他拍了拍腿，“软软说孩子们都好，陶陶画了画，等着给我们看。”
吴邪笑了笑：“回去就能看见了。”
解雨臣打了转向灯，车子拐进路边一个岔口，那里有个小加油站，旁边还有个简陋的旅馆。
“就在这儿歇脚。”解雨臣说，“加了油，住一晚，明天一早走。”
车子停在加油机旁，黑瞎子下车加油。吴邪和解雨臣也下了车，活动活动手脚。张起灵靠在车边，看着远处的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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