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在院子外站了很久,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脚下的地面落了不少烟蒂,风一吹,滚到墙角。
解雨臣走出来,踢了踢那些烟蒂:“你打算在这站到天亮?”
吴邪没回头:“等她出来。”
“等她出来又怎样?想好怎么说了?”解雨臣问道。
吴邪掐灭烟头,说道:“给她道歉。”
“光道歉不够。”解雨臣说,“你得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
吴邪沉默了,他没想那么远,现在满脑子都是张软软在屋里的样子,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怕。
屋里的灯亮到后半夜才灭。吴邪盯着那扇窗,直到光线彻底消失,才慢慢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
没动静。
他又敲了敲,声音大了点:“软软,是我。”
吴邪靠在门框上,声音放低:“我知道你没睡,白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冲动。”
停顿了一下,里面依旧没反应。
“我不该强吻你,对不起。”吴邪的声音有点涩,“但我说喜欢你的话,是真的。”
“你别躲着我,好不好?”他抬手想再敲门,又收了回来,“我就站在这里,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
过了不知多久,门里传来很轻的声音:“你走吧。”
吴邪的心一紧:“我不走,除非你肯见我。”
“见了又能怎样?”张软软的声音带着疲惫,“你说的那些,我不想听。”
“我必须说清楚。”吴邪坚持,“白天是我混蛋,我道歉。但我喜欢你,这点不会变。”
“吴邪。”张软软的声音提高了些,“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吴邪追问,“就因为黑瞎子?”
“跟谁都没关系。”张软软说,“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不想掺和你们的事。”
“我没让你掺和什么。”吴邪急了,“我只是……”
“你走吧。”张软软打断他,“我累了。”
吴邪还想说什么,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离门越来越远。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
“那我明天再来。”吴邪对着门说,“你好好休息。”
他转身离开,脚步很慢。走到院子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心里堵得更厉害。
第二天一早,吴邪就来了。张软软没开门,他就在院子里等着,帮着张陶陶喂鸡。
黑瞎子出来看到,冷哼一声,没理他。
解雨臣劝他:“你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
“总要做点什么。”吴邪擦了擦汗,“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中午,张陶陶拿着一个馒头走过来,递给吴邪:“吴叔叔,妈妈让我给你的。”
吴邪眼睛一亮:“她让你给我的?”
张陶陶点头:“妈妈说,让你吃完赶紧走。”
吴邪接过馒头,心里又喜又涩。喜的是她肯理自己了,涩的是她还是想让自己走。
他把馒头掰了一半给张陶陶:“你吃。”
张陶陶摇摇头:“我吃过了。”
吴邪咬了一口馒头,没什么味道。他看着张陶陶,忽然问:“陶陶,你妈妈最近开心吗?”
张陶陶想了想:“妈妈老是发呆,有时候会叹气。”
吴邪的心沉了沉,只是张软软不见他,他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