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那天早上,天还没亮透。吴邪最后看了眼地窖的方向,转身背上背包。解雨臣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黑瞎子靠在车门上抽烟。
“走了。”解雨臣喊了一声。
张软软抱着最小的双胞胎,张陶陶牵着她的衣角,另一个双胞胎被她放在推车里,睡得正沉。“路上小心。”她声音有点哑,“我会看好家的。”
“别担心。”吴邪蹲下来,揉了揉张陶陶的头发,“看好弟弟们,等我们回来。”
张陶陶点点头,小手抓紧吴邪的袖口:“吴叔叔,你要带糖回来吗?”
“一定带。”吴邪笑了笑,站起身。
黑瞎子掐了烟,拉开后车门:“走了走了,磨磨蹭蹭的。”车开出去时,吴邪从后视镜里看,张软软还站在门口,张陶陶挥着小手,直到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拐角。
“这一路估计不太平。”解雨臣握着方向盘,“张海客那边肯定有动作。”
“他要真想抢东西,早就动手了。”黑瞎子在后座闭目养神,“现在更可能是想借我们的手,找到那个据点。”
吴邪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掠过的树:“不管他想干什么,这次必须弄清楚。”
车一路向西,速度不快,解雨臣的手下时不时传来消息,说风蚀谷那边暂时没异常,只是风沙比平时大。
“让他们注意安全。”解雨臣回了消息,把手机扔给吴邪。
三天后,他们到了甘肃境内的一个小镇,离风蚀谷还有半天车程。镇上很安静,只有几家杂货铺开着门,老板坐在门口晒太阳,看他们的眼神带着打量。
“先在这儿歇一晚。”解雨臣把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口,“明天一早过去。”
客栈老板是个干瘦的老头,接过身份证登记时,多看了他们几眼:“去风蚀谷?”
“嗯,随便转转。”吴邪应付道。
老头摇摇头:“那地方邪乎得很,最近风沙大,进去容易迷路。”
“知道了,谢谢。”解雨臣付了钱,接过钥匙。
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吴邪把背包放下,拿出金属块在灯下看。“风蚀谷的地形,和这符号能对上吗?”他问解雨臣。
解雨臣对比了半天:“有点像,但不确定。风沙埋了太多东西,地形早就变了。”
黑瞎子在旁边铺床:“管它变没变,明天进去看看就知道。”
夜里,吴邪睡得不踏实,总觉得心里发慌。凌晨时,手机突然响了,是留在院子里的伙计打来的,声音在发抖。
“小三爷,出事了!”伙计慌张地说道。吴邪瞬间清醒:“怎么了?慢慢说。”
“张……张陶陶被人抢走了!”伙计的声音带着哭腔,“是那天的人,我们没拦住……软软姐也被推倒了,双胞胎没事……”
吴邪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多少人?”
“就刚才,大概十几个人,身手太好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软软姐想抢回来,被他们推在地上,没受伤……他们说……说陶陶是张家的种,该回去认祖归宗……”伙计继续说道。
“操!”吴邪低吼一声,旁边的解雨臣和黑瞎子都坐了起来。
“怎么了?”解雨臣问。
吴邪挂了电话,脸色铁青:“张海客的人把陶陶抢走了。”
黑瞎子猛地站起来:“他们疯了?那是哑巴张的孩子!”
“他们说陶陶是张家的种,要认祖归宗。”吴邪咬着牙,“这群混蛋!”
解雨臣立刻拿出手机:“我让附近的人去追。”
“追不上的。”吴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他们敢动手,肯定早有准备,路线都规划好了。”
“那怎么办?”黑瞎子急了,“总不能让他们把孩子带走吧?”
“他们的目的不是孩子。”解雨臣看着吴邪,“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