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吴邪突然在母婴店前刹住车:“绒垫到货了!”他指着橱窗里灰蓝色的坐垫,正是昨晚讨论的那款。解雨臣看了眼手表:“预约的儿童理发师十一点到,来得及。”
“理什么发?我们小宁和小安的胎毛要留到周岁的。”他小心地摸了摸孩子头顶那撮翘起的软发。
张软软从包里翻出个透明小袋:“已经留了一绺了。”里面装着几根细软的毛发,用红绳缠着。黑瞎子愣了下,忽然凑近她耳边:“什么时候剪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打呼噜的时候。”她笑着躲开,却见吴邪已经拎着绒垫出来了,正用湿巾擦拭表面浮灰:“店员说这款防螨虫,适合孩子敏感肌。”他记得齐小安上次起疹子的事。
解雨臣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走到一旁接听,回来时眉头皱了起来:“下午要飞广州,有个项目出了问题。”他弯腰整理齐小宁的衣领,“理发师会带着工具上门,我交代过了。”
黑瞎子哼了一声:“资本家就是忙。”他故意把齐小安往解雨臣那边推,“不跟孩子们告个别?”齐小安恰在此时抓住解雨臣的袖扣。
解雨臣却笑了,他单手解开袖扣塞进孩子掌心:“送你了。”起身时对张软软说,“书桌抽屉里有张卡,密码是双胞胎的生日。”这话说得极轻,却还是被黑瞎子听见,立刻嚷嚷起来:“花儿爷你偏心!上次我问你保险箱密码怎么不说?”
解雨臣白了他一眼,告诉他?那他以后肯定得寸进尺!
理发师上门时带了个卡通工具箱,张陶陶蹲在旁边看得入迷,当看到电动推子发出嗡嗡声,立刻捂住自己的卷毛:“我不要剃光头!”
“只是修一下刘海。”张软软按住扭动的儿子,“你看弟弟多勇敢。”齐小宁坐在特制座椅上,胸前围着印有恐龙图案的围布,正专注地啃着理发师给的硅胶玩具。
黑瞎子举着相机录像:“宁哥别怂!剃完爸给你买冰淇淋!”被张软软瞪了一眼:“不能吃凉的。”镜头一转,拍到吴邪正偷偷用剪刀给自己额前的碎发比划,发现被拍后尴尬地咳嗽:“想试试手感……”
理发结束已是午后,张软软收拾满地碎发时,发现张陶陶不见了。最后在储物间找到他,小家伙正踩着凳子去够高处的巧克力,那是昨天解雨臣答应要买却因为临时出差没兑现的。
“妈妈说过不能偷吃!”她抱下儿子,却在触碰的瞬间察觉异常。张陶陶的额头烫得像小火炉,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体温计显示38.5℃时,黑瞎子正在浴室给齐小宁洗头发泡沫。听到动静冲出来,拖鞋都穿反了:“是不是上午医院传染的?”他一把捞起陶陶,额头抵着孩子额头测量温度。
吴邪已经翻出了药箱:“哪一个?”他盯着手里的两种退烧药举棋不定,“上次安安吃吐了……”话音未落,黑瞎子已经掰开了其中一瓶的瓶盖:“陶陶对这个不过敏。”
夜里,吴邪端来温水盆:“物理降温。”黑瞎子抱着退烧贴进来,看见陶陶睡裤上的卡通图案,突然笑了:“这臭小子,发烧还非要穿这件。”
张软软接过退烧贴,发现是夜光款的。黑瞎子挠挠头:“药店只剩这种了……我陪着他,你去睡会儿。”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反正我戴墨镜,看不出熬夜。”
凌晨,陶陶的体温终于退了下来。黑瞎子靠在儿童床边的地毯上睡着了,张软软轻轻给他盖上了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