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张起灵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一把扫帚，“我熬了小米粥，在锅里温着。”他眼睛往她肚子上瞟了瞟，眉头微微皱着，“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睡好？”
“没事。”张软软笑了笑，“就是起猛了。”她往门外走，刚到院子就看见三个小家伙蹲在石榴树下，围着个破碗叽叽喳喳。陶陶手里捏着根树枝，正往碗里扒拉什么，小安和小宁凑着头看，鼻尖都快碰到碗沿了。
“你们在干嘛？”张软软走过去，才发现碗里是几只蜗牛，被孩子们用树枝戳得缩成一团。
“给解忧找的朋友！”陶陶举着树枝，指着最大的那只蜗牛，“这只是爸爸，那只是妈妈，还有小的是宝宝！”
张起灵跟在后面，闻言默默把扫帚往墙上一靠，蹲下去从地上摸了个玻璃罐，往里面装了点土和树叶：“装这里面，别用破碗，会爬出来。”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七手八脚地把蜗牛挪进玻璃罐。张软软看着张起灵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这人平时话少，对孩子却耐心得很，连装蜗牛都要铺层软树叶。
早饭时，吴邪捧着一本孕期百科在旁边念，什么孕妇不能吃山楂、睡觉要左侧卧，念得唾沫横飞。黑瞎子在旁边拆台：“你昨儿还说山楂开胃，让我去买两斤。”
“那不是没翻到这页嘛！”吴邪把书往桌上一拍，指着其中一页，“你看你看，专家说的，吃山楂容易宫缩。”他突然凑近张软软的肚子，“解忧你听见没？以后不准让妈妈吃山楂，听见没？”
张软软被他逗笑，刚要说话，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直犯恶心。黑瞎子眼疾手快，从兜里摸出颗话梅塞进她嘴里：“含着含着，酸的压得住。”
话梅的酸劲直冲脑门，恶心感果然压下去不少。张起灵默默起身去厨房，没一会儿端来碗小米粥，上面漂着几粒枸杞：“慢点喝，温的。”
解雨臣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个盒子，拆开一看是台胎心监护仪。“我让人买的。”他把仪器插上电，“以后在家就能听胎心，省得总跑医院。”
吴邪立刻抢过去研究：“这个怎么用？是不是贴在肚子上就行？”他笨手笨脚地往仪器上套探头，线缠成一团乱麻，急得满头大汗。
“我来吧。”张起灵接过仪器，三两下就理好线，往探头上涂了点耦合剂，轻轻按在张软软肚子上。仪器里传来沙沙的杂音，过了会儿突然响起咚咚咚的声音。
“听见没听见没？”吴邪把耳朵凑过去，眼睛瞪得溜圆，“是解忧的心跳！真有劲！”吴邪根本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只以为胎儿这个时候就可以听到胎心。
黑瞎子也凑过来，嘴角咧得老大：“比你那破心跳有劲多了。”
张软软摸着肚子，听着里面的动静。前两次怀孕总想着系统能量，这次才真真切切感觉到，这是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在她肚子里一点点长大。
中午突然变了天，乌云压得低低的，眼看就要下雨。吴邪非要去屋顶检查瓦片，说去年漏过雨，别淋着张软软。他踩着梯子往上爬，刚爬到一半，梯子突然晃了晃，吓得张软软惊呼出声。
“没事没事！”吴邪赶紧抓住房檐，“我稳着呢！”他三下五除二爬上屋顶，蹲在上面扒拉瓦片，黑瞎子在下面举着伞骂：“你赶紧下来！等会儿下雨淋成落汤鸡！”
话音刚落，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下来。吴邪慌了，手忙脚乱地往下爬，结果脚下一滑，咚一声摔在泥地里，溅了满身泥浆。
“你怎么样？”张软软跑过去，看见他胳膊擦破了皮，渗着血珠。
“没事没事。”吴邪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瓦片都检查好了，不漏雨。”他咧着嘴笑，脸上沾着泥。
张起灵默默拿来医药箱，拽着吴邪的胳膊往屋里走，黑瞎子在后面笑：“让你逞能，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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