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仁"谢谢……谢谢你。"
谢谢?我这算是做了好事吗?
林软"随心情而已。"
她淡声说道,嗓音清冽如冰泉,带着一丝属于顶层阶级特有的疏离与漠然。
她又漫不经心地从口袋掏出一块布,仔细擦拭刀刃上的血迹,对着刀锋轻哈一口气,利落归鞘,随手将染血的布扔在地上。
转身离开。
少年却默不作声地紧跟在后。
她蓦然停步,秀眉微蹙,回身质问。这来自“死城”的尘埃,似乎沾染了她的领域。
林软"跟着我干什么?"

金钟仁"报恩......"
林软"你是想找死吧。"
寒光一闪,刀刃已抵上他的咽喉。
少年却面不改色,语气坚定:
金钟仁"我是你救的,命就是你的。你想要,随时可以取走。"
她收刀入鞘,轻嗤一声,目光扫过他破烂的衣衫和满身污垢:
林软"就凭你,能报什么恩?"
一个来自底层泥沼的人,能给她什么?
少年头渐低下,确实,现在的他毫无能力,懦弱到只能任人宰割,
金钟仁"我...可以为你豁出性命。"
这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她忽然笑出声来,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玩味:
林软"你叫什么?"
金钟仁"啊?"
少年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受宠若惊的惊喜,脱口而出:
金钟仁"金钟仁!"
她转身继续前行,语气玩味:
林软"收你当手下,也是要命的那种,愿意?"
说实话她并非善类,这世界本就是人吃人。收留他,与豢养一只从贫民窟捡来的流浪狗无异。但那双漆黑眸子里燃烧的忠诚,在这虚伪的顶层,倒是少见。
金钟仁"嗯,我愿意!"
语气里是底层人抓住救命稻草的急切。
还真是个傻子。
金钟仁"那......你叫什么?"
林软"林软。"
金钟仁在心中反复默念这个名字,脸上掩不住的欣喜。这个名字,连同她这个人,都像来自云端的神祇。
林软"金钟仁,记住——"
她声音冷冽,如同在宣告这个世界的铁律。
林软“只有踏在死人堆上,你才能安生立命,才能好好的活,这世上没有人会真正帮你。”
说完,沉默前行。
路旁一辆撞毁的昂贵磁悬浮车让她烦躁地踹了一脚。
看样子已经坏了,软肋上前气恼的踢了脚,嘴里嘟囔着什么,像是咒骂着谁,然后只好途步前行。
随着林软前行,周遭景象发生剧变:肮脏破败的“死城”被远远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精心修剪的绿化、洁净得反光的道路,以及越来越奢华的建筑。
穿过戒备森严、由异能者守卫的阶级屏障时,金钟仁的头垂得更低了,他能感受到那些守卫投来的、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审视,仿佛在打量一件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物品。
直到站在最高层区域中心那栋宛如宫殿的别墅前,他震惊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金钟仁"你...是王的女儿?"
那个统治着这片地域,如同神明般俯瞰众生,决定着“死城”无数人生死的王?
这个世界泾渭分明:顶端是掌控一切资源、异能和武力的“上流”,他们以黑道或白道的名义划分势力,黑道信奉异能至上,强者为尊。
白道追求法律科技,以及稳定与秩序。
既是死敌,又是共生。
本质上又都是踩着底层尸骨享受特权的掠食者;
林软"怎么,怕了?"
她冷笑,带着一丝对阶层的嘲弄,
林软"只要你能杀了他,一样可以称王。"
他不是害怕,而是...深入骨髓的自卑。
来自最底层、连呼吸都带着尘埃味的蝼蚁,怎配踏入这等云端之地?
别墅内极尽奢华,水晶吊灯的光芒将大理石地面映照得如同镜面。
仆人们穿着统一的制服,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恭敬列队。
尽管看见他们满身伤痕和风尘,却无人敢多看一眼,更遑论询问。
林软吩咐管家为金钟仁准备衣物和房间。
管家目光在金钟仁身上扫过,带着不易察觉的鄙夷,面露难色:
管家"小姐,没有新衣服了。"
给一个“死城”来的人穿新衣?简直是浪费。
林软"张艺兴不是有很多吗?用他的。"
她语气不容置疑。
管家知道少爷最讨厌别人动他东西,更厌恶“下等人”触碰他的物品,却也只能照办。
她把衣服扔给他,
林软“你去洗澡,洗干净点。”
软肋看着乱糟糟的他,轻声说,
林软“我有洁癖,嫌脏。”
金钟仁抱着那件属于“上流”的、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衬衫,乖乖点头离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玷污了这光洁的地板。
餐桌上,林软优雅地用餐,四处张望了下,问管家,
林软“张艺兴呢?”
要是张艺兴在,她就立马回房间,省的看他,碍自己眼。
管家“少爷担心小姐你,追出去了。”
林软“惺惺作态。”
她嗤之以鼻。
突然传来张艺兴急切的声音,林软皱着眉马上起身走,张艺兴一把拉住她的手,看向她腹部紧绷上的血,着急道,
张艺兴“你受伤了?”
甩开他的手,林软看着他脸上那副精心雕琢的温柔假面,她冷冷一笑:
林软“才现出原形,怎么又装模作样呢。”
张艺兴"怕王担心。"
她自嘲地勾起嘴角,触及内心最深的痛处:
林软"我不就是他的耻辱吗?一个没异能的女儿。"
在异能至上的顶层,这几乎是原罪。
张艺兴正准备把手放在腹部,她往后退了几步,
林软“别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异能,我不需要你的疗伤,我有药。”
张艺兴默默收回手,顺眉,低声道,

张艺兴“对不起,下午是我态度不好,小软……我是真的很担心你,才会……。”
他说着他的不该,说着他的不对,说着他追出去后,看见原本要去维修的车,报废在路边他有多害怕……
林软厌恶地盯着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多精湛的表演啊——那副温柔假面,让她恨不得亲手撕碎!
这时,金钟仁沐浴完毕走来。
张艺兴的白色衬衫穿在他身上略显宽大,却洗去了“死城”的印记,显露出少年干净的轮廓,身体就因为紧张一直紧绷。
张艺兴盯着金钟仁,一个陌生的男人,还穿着自己的衣脸,他仍温和的笑着,
张艺兴“请问你谁?”
林肋看到张艺兴的装模作样,红唇微扬,带着一丝宣告主权般的挑衅,
林软“他自然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