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元夕节

林软伸出手指，勾住他的衣领轻轻往下拉，露出他桃心形的喉结，红艳的唇瓣开合间吐字含着蛊惑：

林软"金钟仁，带我逃离这吧，就一天。"

她仰头望着金钟仁的双眸，忽然松开手后退几步，摆手大笑：

林软"说的好玩的，干嘛那么认真。"

金钟仁"好。"

金钟仁郑重开口。林软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凝着脸，目光沉沉地望向他。

夜风撩起她的发梢，林软手扶阳台向外看去，今晚瑞城的夜空星月交辉，比往常格外明亮。楼下驶来一辆黑色悬浮车，稳稳停在门前。

主驾驶走出个面貌凶恶、体形强壮的男人——那是吀，父亲手下的顶级意念者，此刻正恭敬地拉开后座车门。

张艺兴弯腰坐进车内，车门闭合的瞬间，林软轻蔑一笑。

王向来对他偏爱有加，竟然把这个顶级念者交给了张艺兴。

可这个人除了特殊任务很少出现，今天怎么会跟着张艺兴出行？

正思忖间，一个手提裙摆的女孩小跑着上了车。林软了然挑眉：

林软"看来今晚要有大事发生了。"

金钟仁"走吗？"

金钟仁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林软转身，双臂环胸似笑非笑：

林软"你还真当一回事啊？"

金钟仁"嗯。"

林软"那走吧。"

林软原以为金钟仁会驾驶悬浮车带她离开，却见他招来一辆老式燃油列车。

轰鸣的引擎声中，两人穿行在霓虹交错的街巷。机车驶入老城区时，刺鼻的尾气混着汗味扑面而来，林软皱眉捂住口鼻——这是她第一次坐这种落后的交通工具。

狭窄的车厢里挤满了人，身旁的男人总借着颠簸往她身上蹭。

林软冷眼一扫，不等对方反应，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清脆的声响震得车厢瞬间安静，男人恼羞成怒要还手，金钟仁眼疾手快扣住他手腕，轻而易举将人从座位上拽起。

那人被金钟仁周身散发的寒意震慑，骂骂咧咧地缩到角落，周围乘客也纷纷让出空位。

林软"你究竟要带我去什么鬼地方！"

林软恼怒道。

金钟仁握紧扶手：

金钟仁"那...我们回去吧..."

林软“回你！”

软肋硬生生把话吞了下去，一股浊气似乎憋在胸前，她微喘着息，忍了又忍，极力压制燃烧的愤怒。

金钟仁有些不知所措，见她闭目不说话，也就只好向目的地前去。

"铛——"蒸汽火车的鸣笛声撕破夜幕。

"S444次列车已到达死城。"

沙哑的广播声中，林软猛地睁眼。

金钟仁避开她的目光：

金钟仁"阿软...我们下车吧。"

走下列车的大多是衣衫褴褛的老弱妇孺。

林软踩着细高跟落地，望着眼前景象愣了神——传闻中死气沉沉的黑域贫民窟，此刻竟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粗粝的石板路上挂满红灯笼，像坠落人间的星辰在夜色中明灭。

林软"这是在干嘛？"

林软皱眉问道。

金钟仁见她眼中闪过好奇，唇角不自觉上扬：

金钟仁"今天是元夕节。"

林软"也就你们这种落后的地方，才会保留这么老的节日。"

金钟仁"一年就这一天，他们能真正快乐。"

金钟仁望着欢呼的人群，眼底溢出温柔，

金钟仁"去前面看看？"

林软紧紧的跟着他，周围各种叫卖小贩，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流动的商品，也是第一次见到各种玩意。

林软手中提着兔灯走在路上，人群自觉的以她为中心相让。

她的面貌衣着尚佳，光是气场就和他们格格不入，他们不敢造次，识相避开。

林软“这是什么？”

林软指着一串串红红的东西。

金钟仁“糖葫芦。”

金钟仁付钱，挑选了他认为最好看的，交给林软手上，

金钟仁“类似于糖吧。”

软肋打量着糖葫芦，金钟仁说去买孔明灯，让她稍等一会。

前面走来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子，他们步伐匆匆，大概十岁的小孩，看到小贩手中的糖葫芦猛然驻足。

林软的目光正好落在他们身上，小男孩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望着。

“妈妈，我想吃。”

他母亲神色慌张，

“小乖，妈妈没钱，等妈妈有钱了再给你买好吗？”

那个叫小乖的男孩听话的点了点头，他母亲握紧了他的手，她深深低着头，更加快了脚底的速度。

小男孩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一不小心撞到了林软，软肋微皱眉，他母亲抬头，恐慌道，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小孩子没注意，小乖！快和姐姐说对不起。”

“姐姐……对不起。”

说完水灵的眼睛落在她手上的糖葫芦，软肋没有说话，男孩母亲连忙拉着他，向前走去。

林软“等等。”

软肋转过身，冲他们的背影喊道。

她身体猛的一顿，软肋走向前，男孩母亲肩膀颤粟，她眼含泪水的回过头，将小男孩往自己身后扯了扯。

林软径直走向小男孩，他母亲脸色顿时苍白。

林软“你的。”

软肋递向糖葫芦淡声道，男孩母亲一愣，低头看去，赶忙说，

“使不得，使不得！”

林软对上她疲倦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林软“脏小孩撞脏了我的糖葫芦，他弄脏了就是他的懂吗？”

林软的语气不容反驳，小男孩看了妈妈一眼，妈妈点头，他小心接过，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林软。

林软“看什么看！”

“我……我要把漂亮姐姐记在心里。”

林软“谁是你姐姐，小孩走路看路，给我注意点！”

“知道啦。”

金钟仁提着孔明灯回来，正撞见这一幕。他将烛火点燃的瞬间，

"嘭"的一声巨响，绚丽的烟花在夜空炸开。林软仰头望去，火树银花映得她眉眼生辉，无数盏孔明灯乘着夜风冉冉升起，在星河中织就璀璨的网。

金钟仁望着她失神的侧脸，七彩光影在她睫毛投下细碎的星芒。他双手合十，对着漫天灯火虔诚低语：

金钟仁"我愿阿软一生都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