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荧光刺破夜色,洛小熠从巷弄脱身,口罩严丝合缝罩住脸上擦伤,额角还凝着巷战沾的尘土。推门刹那,撞上同样戴口罩的东方末—— 他手里攥着几瓶碳酸汽水,外加一袋薯片,指节因用力还泛着打架后的青白
四目相对时,冰柜涌出的凉气漫过裤管。洛小熠瞥到东方末怀里的零食(是要给蓝天画的吧?),东方末瞅见洛小熠口罩下隐约的擦伤(和自己的狼狈如出一辙),喉头动了动,没出声
洛小熠本想问“你买这些干啥”,话到嘴边又咽下—— 问了又怎样?无非是“不能说的缘由”,彼此心照不宣。东方末也缄默着,把汽水往怀里拢了拢,像护着“藏起来的牵挂”
便利店老板打量这两个“口罩怪人”,刚要搭话,两人已错身而过。洛小熠抓了包口香糖(遮掩似的往兜里塞),东方末拿了盒薄荷糖(结账时声音轻得像做贼),再在店门撞见时,东方末往洛小熠手里塞了颗薄荷糖,洛小熠回递一片口香糖,谁都没说谢,“谢”字太浅,载不动这夜“各自为战”的重量
跨出便利店,夜风裹着暮色,将两人推向相反方向。洛小熠把薄荷糖咬得咯嘣响,舌尖漫开清凉,却悄然勾唇—— 原来东方末也藏着这般“别扭的柔软”,原来孤独的奔赴,能撞出这般无声的懂得。东方末攥着口香糖,汽水瓶在怀里蹭出湿痕,亦抿起嘴角—— 洛小熠那家伙,到底没叫金铭斯的爪牙讨着好
他们各自归家,路灯把影子拉得修长,未再遇旁人。擦伤的隐痛、汽水的气泡、糖果的清甜,将这夜“暗战”,酿成青春独有的酒—— 不必说“我也经历了恶斗”,不必问“你是否惊险”,一个眼神、一颗糖、一片口香糖,便将“孤军”化作“心照不宣”的呼应
另一边,凯风、沙曼、百诺、蓝天画还在街头逡巡。暮色像层厚纱,把路灯都捂得昏黄,蓝天画攥着那盒带血手印的绿豆糕
蓝天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阿末到底去哪了… 电话也不接…
百诺默默把手机聊天框刷新第五遍,东方末和洛小熠的头像,依旧是沉默的灰色
凯风望着空荡荡的街角
凯风(声音发涩)他们… 应该不会有事
沙曼攥紧他的衣角,指尖都泛白—— 她想起东方末巷口狂奔的背影,想起洛小熠消失前的沉默,总觉得有团阴影,在暗处啃噬着“找到他们”的希望
百诺(突然停下脚步,盯着巷口的暗影)你们听… 有没有声音?
夜风卷着细碎的响动,像有人拖着伤腿走路
蓝天画(瞬间炸毛)是阿末!
四人扑进巷弄,却只撞见翻倒的垃圾桶和几片带血的落叶—— 是洛小熠方才拼斗时留下的痕迹,却被夜色瞒成“未解谜题”
沙曼(蹲下身,指尖碰了碰血迹,眼眶骤红)他们该不会真的… 在和人打架…
凯风(把沙曼揽进怀里,声音发颤却坚定)我们去他们家找找
蓝天画(把绿豆糕抱得更紧,眼泪砸在包装纸上)阿末要是敢出事… 我… 我再也不理他!
可这话尾音的颤抖,泄露了她“怕失去”的慌。 暮色更深时,四个身影拖着疲惫往回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叠成摇晃的塔
走到前方是洛小熠的家
凯风(敲门)小熠,你在家吗,在的话,开一下门
洛小熠听到声音,心脏猛地撞在肋骨上。他刚处理完脸上擦伤,创口贴歪歪扭扭粘在颧骨,听到“找他”的声音,第一反应是—— 不能让他们看到这副“狼狈相”
他猫着腰往阳台躲,拖鞋蹭过地板都不敢出声,后背抵着晾衣杆,晾着的校服裤腿扫过他发梢。客厅灯没开,黑暗成了最好的“掩体”,可门外的敲门声,像敲在他心上,一下比一下重
百诺(贴着门听了听,轻声)好像… 没动静?
沙曼(攥着凯风的手)小熠不会… 不在家吧?
凯风(又敲了敲,声音带着点哀求)小熠,我们知道你可能遇到事了,开门好吗?
洛小熠蜷在阳台阴影里,咬住嘴唇—— 不是不想开,是不敢开。他怕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让朋友们更担心;怕他们追问“怎么回事”,自己嘴笨,说不清楚;更怕… 让金铭斯的阴谋,牵连到这些眼睛里只有“纯粹”的家伙
蓝天画(急得跺脚)洛小熠!你要是再不开门,我… 我把你自行车胎扎破!
门里门外,沉默像块浸了水的布,沉甸甸压着。洛小熠贴着墙,听着朋友们的声音从“焦急”到“失落”,指甲抠进手心—— 原来让关心自己的人“失望”,比打架挨的揍还疼
凯风(最后叹了口气)那… 我们明天再来。小熠,要是看到消息,给我们回个电话
脚步声渐远,洛小熠才敢探出身子,望着玄关镜子里的自己—— 擦伤、淤青
夜色漫进东方末家的小院,凯风叩响铁门时,百诺攥着洛小熠落下的创可贴(路上捡到的,猜到他打架受伤),手心里全是汗。蓝天画把那盒带血手印的绿豆糕抱在胸口,指甲都快掐进包装纸——她怕东方末像洛小熠一样“躲猫猫”,更怕……门后传来的不是他的声音
百诺东方末!你在不在?(喊得嗓子发哑)
沙曼挨着凯风,眼睛直勾勾盯猫眼,心悬在嗓子眼——只要里面有影子晃,她就能安心些
东方末刚用毛巾敷完脸颊的肿,听到敲门声,神经瞬间炸成烟花。他想起胡同里的混战,想起金铭斯阴恻恻的笑,咬碎后槽牙——不能让这帮家伙被拖进泥沼
他猫着腰往杂物间挪,老旧地板吱呀抗议,像他“想拥抱却推开”的矛盾。冰箱上还贴着蓝天画画的“阿末专属投喂区”便签,此刻却像道催命符,逼得他往黑暗里缩
凯风(又敲了敲门)东方末…我们知道你遇事儿了,别一个人扛啊!
沙曼(跟着哽咽)东方末,你要是在…哪怕哼一声也好啊…
东方末捂住嘴,把到喉头的“我在”碾成血沫。杂物间的霉味裹着他,毛巾上的冰水顺着下巴滴,滴在裤脚,像他拼命憋回去的泪——不是不想见,是不敢见。他怕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让蓝天画心疼到哭;怕朋友们追问细节,把金铭斯的烂事儿,泼到他们干净的生活里
蓝天画(急得把绿豆糕往门上轻撞,舍不得真砸,怕震疼门后的他)东方末!你要是再躲…我、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这话喊完,眼泪决堤——那血手印的绿豆糕,是他拿命护着给她的啊)
门里的沉默,比墨汁还浓。凯风望着冷冰冰的铁门,正准备再次劝说
百诺(突然眼睛一亮)对了,东方末家的门是密码锁,密码会不会是天画的生日呀!
凯风(瞬间抓住希望,转身盯着蓝天画)天画,你生日多少?快!
蓝天画(被问得懵懵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抽噎着)3…3月12号… 怎么突然问这个?
百诺已经凑到密码锁前,指尖飞快输入 “0312”—— 她记得东方末看蓝天画的眼神,藏着“把全世界的美好都给你”的疯,这密码,十有八九是她的生日
密码锁发出 “滴” 的轻响,东方末在杂物间,心脏猛地停跳半拍——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密码,是他偷偷设的,连蓝天画都没告诉过,想着哪天给她个 “ 开门即惊喜 ” 的浪漫,没想到… 成了 “ 暴露狼狈 ” 的缺口
门外,众人死死盯着门锁,绿灯亮了!凯风刚要推门,门却从里面抵住—— 东方末用后背死死扛着门
东方末(声音带着颤)别… 别开… 家里… 没有人…你们走错了……
蓝天画盯着那扇只肯开条缝的门,眼泪又噼里啪啦往下掉,门内还有血在地上
蓝天画(把脸贴在门上,带着哭腔喊)臭东方!你个大骗子!我才不管有没有人,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让我看看你!
凯风望着门缝里渗出来的血,攥紧拳头——他知道,东方末肯定伤得不轻,这“ 家里没人 ” 的谎,骗不了任何人。他看向百诺、沙曼,三人眼神交汇,瞬间懂了彼此的意思:一起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