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东方末站在莫林星门，训练后的汗水还没干透，夜风一吹，带着丝丝凉意。他望着莫林星门的方向，像以往无数次那样，等着蓝天画，可今天，心里却揣了块沉甸甸的石头——明晚的约架，生死未卜，他甚至不确定，能不能再回到这里，听天画笑着喊他 “阿末”

东方末想起以前，每次在这儿找天画，心里都是期待与欢喜，可今天，期待里掺了忧，欢喜里藏了愁。他摸了摸口袋里给天画买的糖葫芦，糖纸都被焐热了，可他的手，却越来越凉——要是自己回不来，天画，该怎么办？

远处传来天画的笑声，像往常一样欢快，可东方末听着，却觉得鼻子发酸。天画跑近时，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东方末的不对劲，停下脚步，望着东方末

蓝天画阿末，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东方末望着天画，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他能说什么？说自己明晚要去赴一场可能回不来的约架？说自己舍不得她，却不得不去？

东方末（别过脸，小声道）没事… 训练累的… 走吧，去集市

蓝天画（下意识看了一下东方末的左手）阿末，你上药了吗

东方末（意识自己忘记上药了，为了不让蓝天画担心，嘴硬）上了

东方末别过脸的瞬间，蓝天画就知道，他在说谎。可她没戳破，只是望着他的侧脸，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得厉害——阿末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连上药这么重要的事儿都能忘？是不是有什么瞒着自己？

蓝天画望着东方末 “嘴硬” 说 “上了药” 的样子，又好气又心疼。好气他这么不爱惜自己，心疼他明明有心事，却不愿说出口。她想起在诊所里，大夫反复叮嘱 “按时上药，别打架”，想起自己转回来叮嘱他的画面，心里的担忧，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蓝天画真的上了？

蓝天画望着东方末的眼睛，小声追问，眼神里藏着 “你别骗我” 的期许

东方末（被蓝天画看得心虚，别过脸，声音更低）真… 真上了… 天画，别问了，去集市吧…

蓝天画没再追问，只是默默记下这件事——等逛完集市，一定要盯着他上药，哪怕他再嘴硬。她知道，东方末的隐瞒，不是故意疏远，而是不想让自己担心，这份 “不想让你担心” 的牵挂，像根细细的线，把两人的心，缠得更紧

集市上，人来人往，烟火气弥漫。东方末攥着给蓝天画买的糖葫芦，糖纸在阳光下泛着光，可他的手，却微微发颤——明晚的约架像片乌云，压得他喘不过气，可看着天画笑靥如花，又想把这甜蜜，多留住一刻

蓝天画蹦跳着，拽着东方末的袖子，眼睛扫过街边的各种小吃

蓝天画阿末阿末，你看这个一定很好吃！

东方末望着她，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刚要开口，却被斗龙手环传来吉卡的声音打断

吉卡拍档！我要的糖葫芦呢！东街的！甜掉牙那种！别忘了

东方末知道了，回去带给你

走着走着，蓝天画突然停下，盯着街边的药摊，眼睛亮晶晶的

蓝天画阿末，我给你买药吧！你伤口还没好，得多上药！

东方末望着药摊，想起自己没上药的事儿，心虚地别过脸

东方末我… 我上药了… 别买了…

可蓝天画根本不听，拽着他就往药摊走，嘴里念叨着

蓝天画万一没上好呢，多备点总没错

药摊老板见两人过来，笑着招呼：“小姑娘，给心上人买药呀？我这有上好的金疮药，一涂就好！” 蓝天画红了脸，却没否认，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药罐

蓝天画老板，给我来最好的！不能留疤的！

东方末望着蓝天画认真挑药的模样，嘴巴张了张，想坦白自己没上药的事儿，可话到嘴边，又被 “不想让她担心” 的念头堵了回去。他别过脸，盯着街边的糖葫芦摊，喉结滚动

药摊老板笑着把包好的药递给蓝天画，打趣道：小姑娘，你对象这伤口，好好养着，准保不留疤！

东方末天画… 真的不用买… 我… 我真的上过药了… 我…我去买糖葫芦

东方末猛地转身，往糖葫芦摊跑，脚步踉跄得像个逃兵——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把今晚约架的事儿，一股脑倒出来，让天画的笑容，瞬间碎成渣

蓝天画望着东方末跑开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心里 “咯噔” 一下——阿末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是伤口疼？还是有啥事儿瞒着自己？她攥着药罐，小跑着跟上

蓝天画阿末！你等等我！糖葫芦晚点买也行呀！

东方末付完钱，手攥着糖葫芦，指节都泛白——这串糖葫芦，本该是甜蜜的礼物，可现在，却成了他 “逃离与坦白” 间的缓冲。

东方末（付完钱）天…天画…给…给你

蓝天画望着东方末递来的糖葫芦，还有他闪躲的眼神，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可糖葫芦的甜香，像把小锤子，轻轻敲在她心上，让她忍不住先笑了

蓝天画阿末，你跑这么快，就是为了给我买糖葫芦呀？

东方末吃吧… 东街最甜的… 你不是喜欢嘛…

可这话刚说完，东方末就后悔了——自己这副 “欲言又止” 的样子，只会让天画更担心，可今晚的约架，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蓝天画（突然想起什么把药罐塞进东方末手里）阿末，回去记得上药！要是敢偷懒，我就… 就再也不理你啦！

东方末（接过）好的，天…天画

东方末攥着药罐，指甲都快掐进掌心，想告诉蓝天画“明晚可能回不来”，可话到嘴边，又被自己咽了回去——他怕看见天画眼里的光，碎成渣

蓝天画望着东方末的侧脸，总觉得他藏着事儿，可看着他攥紧药罐的样子，又忍不住心软。她踮起脚，拍了拍东方末的肩

蓝天画阿末，你回去一定上药呀… 要是敢骗我，我… 我真的再也不理你啦！

东方末望着蓝天画蹦蹦跳跳的背影，喉咙里像塞了团火，烧得他疼。药罐在掌心发烫，今晚的约架在心里发沉，他知道，自己这一去，可能让天画的等待，成了空

东方末好…好的，天…天画，我会的

东方末望着蓝天画蹦跳远去的背影，攥着药罐的手微微发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药罐上残留的温度，好似天画的目光，烫得他心口发疼。明晚约架的事儿，如巨石压心，可他连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他怕，怕那话语一旦溢出，会碾碎天画眼中的期许，让这份集市的甜蜜，瞬间支离破碎

东方末深吸一口气，将药罐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仿佛收着的是天画满满的牵挂。每一步迈向约架地点，都像是踩在刀尖，疼得他难以言说。沿途的风，带着集市残留的糖葫芦甜香，可他却尝不出丝毫甜味，满心都是对天画的愧疚，和对未知结局的忐忑

东方末天画… 等我… 不管怎样，我都会回来… 一定…

东方末对着晚风轻声呢喃，似是说给天画，又似是说给自己。这份藏于心底的承诺，成了他奔赴险途的勇气，哪怕前路荆棘满布，哪怕可能让天画的等待落空，他也想拼尽全力，护这份牵挂周全，归来时，能坦然面对她的目光

东方末回到孤斗星门，暮色已将星门染成墨色，他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手里的糖葫芦还带着余温，可心里的忐忑，却像潮水，退了又涨。他望着星门里熟悉的身影，深吸一口气，把糖葫芦递给卡维利和吉卡

东方末给，你们的糖葫芦… 东街最甜的… （声音里藏着说不出的疲惫，像走了很远的路，终于到了，却不敢松懈）

卡维利和吉卡接过糖葫芦，眼睛亮得像小灯笼，可瞅见东方末的脸色，又瞬间蔫了下来

吉卡拍档，你… 你咋啦？脸这么白… 是不是约架的事儿… 不顺利？

东方末没事… 就是有点累… 一会的约架，你们… 别跟着去… 我自己能行…

吉卡拍档你说啥呢！咱们是拍档！约架这种事儿，咋能少了我和卡维利！

卡维利咔嚓，东方末，你别想自己扛！我们陪你！

东方末（叹了口气）你们是恐龙，我是去人类世界约架，你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吉卡拍档，我们俩可以帮你扶回来

东方末（深吸一口气，把药罐从怀里掏出，递给卡维利）算了吧，明天如果天画有来…帮我… 给天画… 让她别担心… 我… 会回来的… 别跟她说我去约架的事

吉卡拍档你放心！我们绝对不说！要是蓝天画来了，肯定帮你瞒住！

卡维利咔嚓，东方末，你要是回不来… 不，你肯定能回来！要是你回不来，我和吉卡… 我们就去人类世界把你找回来！

东方末嗯，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