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微攥紧病号服下摆,指节因用力泛白:“可你右肩的牙印……明明是我被剑齿虎追那时,你背着我摔进灌木丛时留下的。”她瞳孔剧烈收缩,盯着傅魁白大褂下若隐若现的肤色。
傅魁转身整理药柜的动作突然僵住,金属药盒碰撞出脆响。他喉结滚动着扯松领带,露出锁骨上方淡褐色的月牙形疤痕——确实与记忆中少女慌乱间咬出的齿痕分毫不差。
“三个月前你还举着石矛劈开熊胆给我治发烧,”林微微忽然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左腹,“这里被野猪獠牙划开的伤口,是你用捣碎的草药敷了七夜才结痂的。”她的指尖透过布料灼得他掌心发烫,仿佛还能感受到原始雨林里蒸腾的湿气。
走廊传来护士推车的声响,傅魁猛地抽回手,后背抵在冰凉的窗玻璃上。他望着窗外飘落的樱花,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怀中人发间缠着的野蕨草香气。当急救直升机的灯光刺破雨幕时,她颈间还挂着他用兽骨磨制的护身符。
“明天该做脑部CT了。”他低头在病历本上狂草记录,钢笔尖几乎戳穿纸页,“术后出现记忆混淆很正常,那些……只是深度梦境。”墨迹在纸面晕开小片阴影,像极了部落篝火中跃动的火星。
林微微忽然笑起来,从枕头下摸出个沾满泥土的物件——半截磨得光滑的兽牙,穿孔处还缠着褪色的藤条。傅魁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是他离开前藏在她兽皮袋里的,按部落规矩,代表“等待归人”。
“傅医生的白大褂口袋,”她歪头盯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为什么会露出半片棕榈叶呢?我记得那种叶子,只有魁部落的图腾柱上才会用来编花环。”
窗外惊雷乍响,傅魁的白大褂在风中扬起一角,露出内衬里若隐若现的原始图腾刺绣——那是用骨针和野莓汁,在月光下一针一线缝了整夜的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