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魁的手悬在病历本上方,钢笔尖在“林微微”三个字上洇开墨痕。他望着病床前眼神懵懂的你,白大褂下的兽皮护腕正随着心跳发烫——那是你用恐龙筋给他编的,上面还缠着半截直播设备的数据线。
“你只是高原反应导致的幻觉,”他将体温计塞进你腋下,金属头的温度比记忆中原始雨林的晨露更暖,“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傅魁。”袖口滑落,露出内侧用手术线绣的“微微”字样,针脚间藏着极小的红山符文,翻译成现代语是“别怕”。
陈曦推着治疗车进来,护士帽下露出的发尾染成了绿色——那是你教她用野莓汁染的部落配色。她往你床头柜放了罐奶茶,标签上印着“红山部落特供”,掀开拉环却飘出松脂与野莓的混合香气,和部落里的发酵饮料一个味道。
“幻觉里的‘红山部落’,”她用石矛(误,是不锈钢镊子)夹起药片,“其实是你直播时看过的原始文明纪录片。”镊子碰到瓷盘的声响,竟与部落里打磨石器的声音奇妙重合。你注意到她腕间的银质手链,吊坠是用恐龙爪指甲和U盘碎片拼的,闪着熟悉的绿光。
傅魁突然按住你想要摸向腹部的手,指腹触到你掌心的茧——那是在部落里握石刀刻直播脚本留下的。他从白大褂口袋摸出颗水果糖,糖纸印着卡通恐龙,咬开却有松针的清苦,和他曾偷藏在兽皮袋里的“提神草”一个味道。
“宝宝很健康,”他轻声说,声音混着监护仪的滴答声,像极了部落夜晚的篝火噼啪,“只是需要妈妈先好好休息。”你这才发现床头的婴儿床里,摆着用听诊器和兽牙拼成的风铃,每次风起都会响出星际摩斯密码的节奏。
陈曦突然指着窗外,樱花树下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给流浪猫喂肉干——那是用恐龙骨磨的营养剂。“看,”她递来平板电脑,屏幕播放着你的直播录像,“你说的‘星际战甲’,其实是医院的防辐射服;‘星门’是消防通道的安全出口灯。”但你注意到画面角落,防辐射服上有个用荧光笔画的小箭头,指向真正的星门坐标。
傅魁替你掖好被子,被角露出的不是普通棉布,而是用兽皮和手术布混织的“安全毯”,上面用血迹(误,是红药水)画着部落的“守护阵”。他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扬起,你瞥见内衬绣着的婚书——用手术记录单写的,末尾盖着恐龙爪印的“公章”。
“想喝水吗?”陈曦递来的玻璃杯底沉着片绿色植物,不是茶叶,是部落的“清醒草”。你接过时,杯壁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一个穿着白大褂,一个戴着用听诊器改的“巫医项链”,却在晨光中笑得像原始雨林里并肩看流星雨的夜晚。
监护仪突然发出蜂鸣,傅魁按住你想要起身的肩膀,指尖在你腕间轻轻画了个圈——那是部落里“安心”的手势。你忽然明白,有些真相不必说破:星门藏在奶茶店的第二杯半价里,恐龙骨混在医院的建筑材料中,而你的宝宝,正隔着时空与红山部落的篝火共鸣。
“好好休息,”傅魁摸出个贝壳吊坠塞给你,里面嵌着的不是珍珠,是微型U盘,“等你出院,带你去看真正的星星——用恐龙骨望远镜看的那种。”陈曦翻着白眼拉开窗帘,樱花落在他发间,像极了部落里红槿花雨的慢动作。
你攥着贝壳吊坠,听见走廊传来骨笛(误,是手机铃声)的声音,播放的竟是你在部落里哼过的摇篮曲。窗外的樱花树随风摇曳,在墙上投出原始岩画般的影子,而傅魁白大褂上的姓名牌,不知何时变成了用兽牙刻的“魁”字。
原来最真实的穿越,从来不是跨越时空,而是当你望向爱人的眼睛时,看见千万年前的星光,和未来宇宙的晨光,在那里交汇成永不熄灭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