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风风火火撞开门,护士帽歪到一边,胸前恐龙造型的护士牌晃得叮当响。她一把夺过林微微手中的拖把,扯下腰后的消毒巾狠狠擦拭塑料杆,“用这脏东西打孕妇?你当红山部落的‘守护巫咒’是摆设?”说着将拖把甩到墙角,金属杆撞上墙面,发出的闷响竟与部落祭祀时的铜锣声微妙重合。
傅魁抬手扶额,白大褂口袋里的兽牙吊坠随着动作轻晃。林微微注意到他袖口新添的针脚——是今早她孕吐弄脏的痕迹,此刻被绣成了红山部落的藤蔓纹样。“当年大祭司用藤条抽我,”陈曦突然撸起袖子,小臂上淡粉色的疤痕若隐若现,“你猜我怎么躲的?把火种塞进他兽皮靴里,烫得那老东西三个月不敢光脚。”
林微微噗嗤笑出声,牵动腹部的妊娠纹微微发紧。她摸向隆起的肚子,感受到胎儿轻轻踢了一脚,仿佛也在呼应这场荒诞的对话。陈曦突然凑过来,护士腕带蹭过她手背,上面用医用胶布缠着的恐龙爪指甲硌得发痒,“知道吗?你在部落胡作非为时,魁每天半夜偷偷去祭坛,用石刀在图腾柱刻‘微微平安’,刻满九十九道才肯睡。”
傅魁耳尖瞬间红透,转身假装整理药箱,却碰倒了用恐龙骨改的棉签筒。骨筒滚落时,露出底部用朱砂写的“护妻符”——那是他照着部落秘法绘制的。林微微望着他手忙脚乱捡拾棉签的背影,想起穿越时某个暴雨夜,他也是这样笨拙地用兽皮为她挡雨,结果自己高烧三天。
“现在倒好,”陈曦叉腰,白大褂下隐约露出用听诊器零件改造的护身符,“神女不折腾暴龙、不抢火种了,改玩‘现代家暴’戏码。”她突然从口袋掏出个恐龙蛋造型的保温杯,拧开盖子,飘出的不是热水,而是原始部落特有的草药香,“喝了,补补你那被星门震糊涂的脑子。”
林微微捧着保温杯,金属外壳还残留着陈曦掌心的温度。窗外樱花簌簌飘落,其中一片正巧粘在傅魁翘起的发梢上,像极了部落里他为她别上的第一朵红槿花。她突然明白,有些爱早已刻进血脉,无论时空如何变换,那些笨拙又炽热的守护,永远比星门更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