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出版社总编办公室，灯火通明，丁羡安、易暖橙和那位资深编辑赵姐.

正围在一张铺满排版样稿的大桌子前，气氛有些凝重.

丁羡安.“版权部那边咬死了这个分成比例不肯松口？”

丁羡安蹙着眉，指着样稿上一位知名历史学者的新作版权页.

赵姐“是。”

赵姐推了推眼镜，一脸无奈.

赵姐“对方仗着作者名气和题材稀缺，要价很高，而且分成模式很苛刻。”

赵姐“我们核算过成本，按照他们的条件，我们几乎没有利润空间，甚至可能微亏。”

赵姐“暖橙去磨了两天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对方态度很强硬。”

易暖橙苦着脸.

易暖橙.“羡安，我真尽力了！那个版权经理，油盐不进！”

易暖橙.“说什么'市场行情如此'，'你们元元社刚起步，更需要名家作品撑门面'...”

易暖橙.“气死我了！摆明了欺负我们是新社嘛！”

丁羡安沉默地看着样稿.

这部历史著作确实分量很重，如果能在元元社出版，对打响名号很有帮助.

但出版社不是慈善机构，生存是根本，对方的态度，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视.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冷静.

不再是那个躲在文字背后、对商业谈判充满畏惧的女孩了.

丁羡安.“他们觉得我们新社好拿捏？”

丁羡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丁羡安.“赵姐，把我们的成本核算和同类型畅销书的市场数据对比。”

丁羡安.“做一份最详尽的报告，要直观，有冲击力。”

丁羡安.“暖橙，联系作者本人，绕过版权部，直接沟通。”

丁羡安.“表达我们元元社对这部作品的诚意和重视，强调我们虽然新。”

丁羡安.“但编辑团队专业，营销方案独特，更重要的是，我们有能力！”

丁羡安.“也有决心将这部优秀作品推广给真正需要它的读者。”

丁羡安.“而不是仅仅作为书架上充门面的摆设，同时...”

她顿了顿，语气更冷.

丁羡安.“明确告诉作者方，我们元元社能接受的底线在哪里。”

丁羡安.“如果版权部坚持他们的条件，那么很遗憾，我们只能放弃。”

丁羡安.“记住，态度要尊重，但立场要坚定，我们不是非它不可。”

赵姐和易暖橙都愣住了，看着眼前条理清晰、杀伐果断的丁总编，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敬佩.

赵姐“好！丁总编！我马上去做！”

赵姐立刻应道，干劲十足.

易暖橙.“明白！我这就想办法联系作者！”

易暖橙也像打了鸡血.

易暖橙.“对！咱们不惯着他们！让他们看看元元社的骨气！”

丁羡安点点头，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是黄子弘凡发来的语音.

点开，他带着沙哑笑意的声音流淌出来，瞬间驱散了她眉间的郁色和身上的冷厉.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眉眼弯弯，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她按住语音键，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丁羡安.“知道啦，元元。”

丁羡安.“心灵鸡汤管够~我也快收尾了，待会儿就回。”

丁羡安.“你先好好休息，别等我。”

丁羡安.“被陈导虐的小可怜，等着丁总编回来给你'充能'哦！”

放下手机，对上赵姐和易暖橙一脸'磕到了'的暧昧笑容，丁羡安才后知后觉地有点脸红，清了清嗓子.

丁羡安.“咳，好了，赶紧干活！争取半小时内结束战斗！”

易暖橙.“遵命！丁总编！”

两人异口同声，笑着投入工作，办公室里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

黄子弘凡系着围裙，正小心地看着砂锅里咕嘟冒泡的鸡汤，浓郁的香气弥漫了整个空间.

他已经洗过澡，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搭在额前.

少了几分舞台上的锐利，多了几分居家的柔和.

手机放在料理台上，丁羡安那条带着俏皮尾音的语音被他反复听了三遍.

每一次听，嘴角的弧度都上扬几分.

排练的疲惫和压力，在她温柔的话语里悄然消融.

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黄子弘凡立刻关小火，擦擦手，快步走到玄关.

门开了，丁羡安带着一身微凉的夜风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工作后的倦意，却在看到他的瞬间，绽开明媚的笑容.

丁羡安.“元元！我回来啦！”

黄子弘凡.“辛苦了，丁总编！”

黄子弘凡笑着接过她的包，很自然地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黄子弘凡.“心灵鸡汤马上就好。”

丁羡安换好鞋，顺势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温暖的胸口.

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和淡淡的鸡汤香气，满足地喟叹.

丁羡安.“唔...还是家里好，还是元元牌鸡汤香！”

黄子弘凡笑着环住她，下巴蹭着她的发顶.

黄子弘凡.“今天社里遇到硬茬了？听你在语音里，很有总编气势嘛。”

丁羡安在他怀里蹭了蹭，闷闷地说.

丁羡安.“嗯，一个难啃的版权骨头，不过...”

她抬起头，眼睛亮亮的.

丁羡安.“被我搞定了！虽然还没最终签约，但对方态度已经软化了！”

丁羡安.“赵姐和暖橙都说我杀伐果断呢！”

黄子弘凡.“那是！我们丁总编是谁！”

黄子弘凡毫不吝啬地夸奖，眼神里满是骄傲.

黄子弘凡.“以后谁再敢小看元元社，丁总编就让他们知道厉害！”

丁羡安.“少来！”

丁羡安笑着捶他一下.

丁羡安.“你呢？第一天被陈导'虐'得怎么样？嗓子都哑了。”

黄子弘凡.“虐是虐。”

黄子弘凡拉着她往餐厅走，给她盛汤.

黄子弘凡.“但特别痛快！陈导太厉害了，句句戳中要害。”

黄子弘凡.“秦老师也很好，给了我很多启发。”

黄子弘凡.“感觉像回到了《深渊回声》那会儿，但...又不一样。”

他坐下，看着丁羡安，眼神深邃.

黄子弘凡.“那时候更多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现在...感觉肩上担子更重了。”

黄子弘凡.“想演好的欲望也更强烈，想把沈光这个角色，真正立起来。”

丁羡安看着他眼中跳动的火焰，那是属于舞台、属于角色的热爱和野心.

她伸出手，覆在他放在桌上的手背上.

丁羡安.“你一定可以的，元元。”

丁羡安.“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样。”

她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金黄的鸡汤，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丁羡安.“来，先喝汤，补充元气！”

丁羡安.“吃饱了才有力气跟陈导'斗智斗勇'，跟沈光'灵魂共鸣'呀！”

黄子弘凡张口喝下，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暖意直达心底.

他看着她温柔专注的侧脸，排练厅里的刀光剑影，出版社里的运筹帷幄.

都化作了此刻餐桌上氤氲的烟火气和彼此眼中全然的信任与支持.

黄子弘凡.“羡安。”

他轻声唤她.

丁羡安.“嗯？”

黄子弘凡.“有你真好。”

他握紧了她的手，千言万语，都在这最朴实的四个字里.

丁羡安回望着他，笑得眉眼弯弯，胜过窗外万千星辰.

丁羡安.“傻瓜元元，吃饭！”

城市的灯火在窗外流淌，属于他们的灯火，在彼此眼中温暖地亮着.

深渊的回响犹在耳畔，长夜的微光已在心中点燃.

前路漫漫，道阻且长，但只要并肩携手，便无所畏惧.

087.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