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

夕阳西下，拉面店的热气在玻璃窗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

四人围坐在角落的方桌前，凯文盯着焕然一新的华，眼睛瞪得溜圆。

“这位美女是……”他刚扬起招牌式的阳光笑容，突然认出了那张熟悉的脸，“等等！你不是那个总是戴着土气眼镜的华吗？！”

苏的筷子停在半空，镜片后的粉色眼眸闪过一丝讶异。

华有些拘谨地点头致意，安静地坐在黑暗特利迦身旁。

凯文用手肘捅了捅苏，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我说什么来着？他俩绝对有问题！”

“你们在交往？”凯文直接凑过来问道，白发下的蓝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黑暗特利迦面无表情地摇头，华则瞬间涨红了脸，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这个反应让凯文笑得更灿烂了，直到苏往他碗里夹了块生姜才消停。

夜幕降临，长空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凯文和苏道别后，黑暗特利迦和华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沉默了整整两条街后，华突然开口：“特利迦同学……你是个好人。”

“谢谢。”黑暗特利迦的回答简短而生硬。

又走过一个红绿灯，华再次打破沉默：“马上要到劳动节了……你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

“不回家看看吗？”

这句话让黑暗特利迦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我没有家。”他的声音比夜风还冷。

“对不起！”华慌忙道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书包带。她没想到会触碰到对方的痛处。

黑暗特利迦摇摇头，反问道：“你要回家？”

“嗯……”华轻声回答，“我家在很远的东方，是开武馆的。”说到武馆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继承家业？”

这个提问让华的肩膀微微垮下。

“父亲希望我考公务员……”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说……武术在这个时代已经没用了。”

路灯的光晕笼罩着两人，黑暗特利迦突然停下脚步：“五一，我能一起去吗？”

“诶？！”华惊得差点跳起来，金丝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不方便就算了。”黑暗特利迦转身就要走。

“不、不是的！”华急忙抓住他的袖口，又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当、当然可以！”她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在十字路口分别时，华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再见”，然后逃也似地跑开了。

黑暗特利迦望着她仓皇的背影，微微皱眉——人类的情感，果然还是难以理解。

夜风吹起他的黑色风衣，远处的电子屏正在播报天气预报：“五一期间，长空市预计有雷阵雨……”

第二天清晨，黑暗特利迦在校门口“偶遇”了勾肩搭背的凯文和苏。

晨光中，凯文白色的短发像镀了一层金边，正兴奋地挥舞着手里的篮球。

“哟！特利迦！”凯文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等会体育课要不要一起打球？”

黑暗特利迦摇了摇头，黑色风衣在晨风中微微摆动。他确实从未接触过这项运动。

“别担心，包在我身上！”凯文拍了拍胸膛，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自信的光芒，“保证十分钟教会你！”

体育课上，阳光炙烤着塑胶跑道。

黑暗特利迦站在篮球场边，看着凯文娴熟地运球、转身、投篮，动作行云流水。他默默记下每个动作的要领，在脑海中模拟了三次。

“来试试？”凯文把球抛给他。

第一次运球时，黑暗特利迦的动作还有些生涩；第二次投篮，球在篮筐上转了一圈弹出；第三次——篮球划出完美的弧线，空心入网。

“我去！天才啊！”凯文夸张地张大嘴，“你小子该不会是装的吧？”

接下来的比赛成了单方面碾压。

黑暗特利迦凭借着非人的反应速度和精准的预判，配合凯文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每一次突破都干净利落，每一个投篮都精准无比。

“不打了不打了！”对手们气喘吁吁地摆手，“你们两个怪物！”

比赛结束后，黑暗特利迦学着凯文的样子，掀起衣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是他特意模拟出的生理反应。黑色T恤下，精壮的腹肌若隐若现。

“哇啊——！”场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

几个女生红着脸互相推搡，还有人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华慌乱地把脸埋进医学课本里，但通红的耳尖出卖了她。

凯文坏笑着用手肘捅了捅黑暗特利迦：“可以啊兄弟，你这身材连我都羡慕。”

苏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狡黠的光：“建议你去申请当人体解剖课教具，肯定能提高全班女生的学习积极性。”

黑暗特利迦面无表情地放下衣摆，对这些调侃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