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乖“阿词姐,吃完我来收就好了,我就住在公寓附近的租房里,有事给我打电话。”
芈词盯着沉下去的汤底出神,根本没注意陆乖在说什么。
她打开纸箱,里面装着很多日常用品,翻找出药瓶后发觉重量太轻。
药,吃完了。
一个现实血淋淋摆在眼前,她对药物已经有依赖性了。
芈词“现在出去买还来得及。”
自言自语了一句,抄起外套就往外走,望见药店的灯还在亮,心里才暗暗松口气。
愈走,呼吸愈重,踩过小水洼像纸船翻面,水疯狂灌进船舱。
芈词“你好,我要一瓶阿普唑仑。”
“可以的,但是这种药物在我们药店需要记录个人信息。”
写下圆滚滚的字体,它们快从白纸上飞出来,在空中雀跃舞动。
回家路上,街道上的路灯一盏盏往远处蔓延,路两旁悬铃木时不时飘下几片黄叶,砸在人头顶没任何感觉。
芈词掏出钥匙刚想插进,脚尖怪异的触感传至大脑
白毛小狗围着芈词转圈圈,仰起头看向芈词时两眼放光。
“汉堡。”
“汉堡你在哪里?”
“芈词,你有看到我家小汉堡吗?它走丢了。”
稚嫩童声在脑中回响,它的语气很着急,当得知自己的汉堡被别人吃掉了,铺天盖地的放声哭泣舀出一个最黑的夜晚。
“你吃吗,撒了孜然,可香了。”
小芈词拒绝,结果迎来一顿说教。
“这小姑娘真不识货。”
芈词“……”
她惊跳般再次后退,好似有万丈深渊张开大嘴要将她拆骨入腹,吸血啃肉。
好在,有人接住了她。
后背两块凸起的蝴蝶骨撞上结实胸口,她受惊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月亮,流转波光潋滟。
月亮不是只有一个吗?
不,杨博文有两只眼睛。
芈词上牙用力咬紧下唇,直至血丝溢出,猩红眼皮像涂了厚重眼影,在齿与唇松开那刻,长了刺的藤蔓从肩膀褪去,投向杨博文的目光绞杀成血肉模糊状。
杨博文“阿词!”
在她晕去之际,杨博文下意识叫出沉湎在心底的名字。
阿词变成芈词,耗了他好几年。
他介意的,介意芈词和别人的过往,可又心疼她的成长,
明明失去是相互的,为什么是他单方面承受痛楚。
芈词以前很喜欢杨博文养的这只小白狗,突然变成这样,大抵是经历了什么不敢告诉他的事。
本来打算把芈词送回家,看见散落在地的药物后,杨博文立刻打了辆车,来到最近的小诊所。
左奇函选的什么烂地方,连个医院都难找。
吐槽上司也不忘吐槽自己两句。
他就是个蠢货,再次看到这张脸就重新喜欢上无数遍。
记忆里粉饰好的亲昵是一盘呈上来的点心,可惜保质期太短。
杨博文“你最好不是装的。”
最好早点醒,毕竟死人是没办法还债的。
他坐在小诊所的木椅上,喃喃自语。嘴是硬的,眼神里却满是担忧和怜悯。

杨博文:前任就是前任啊,前任是不可以变成妻子的,变成妻子了就也不能再互相膈应和阴阳怪气了,只能在夜晚一起缩在被子里再钻进爱的温床,所以阿词只能是妻子,哦不,,我是说,,所以妻子只能是阿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