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体内的“绝望”并未全消散，反而因为艾瑞莉娅的话而变得更加复杂。命运并非无法改变？那他预知到的“毁灭”结局呢？那他一直以来对宿命的无力感呢？

这是一种新的绝望——对自身能力不足的绝望，对未知真相的绝望，对无法掌控命运的绝望！

这股新的“绝望”再次引起了万象魔镜法则的共鸣，但这次，波动更加隐秘，仿佛被瓦沙克体内的某种力量压制住了。

瓦沙克跌坐在星辰王座上，眼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他预知未来，却无法预知到自己会被一个情魔神的分身算计。他追求终极真理，却发现自己所知的只是冰山一角。

命运，真的能够被改变吗？如果可以，那改变它的力量又是什么？是万象魔镜？还是……情魔神？

在遥远的情魔神殿，艾琳本体盘膝坐在王座上，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万象魔镜碎片变得更加整，力量也更加强大。碎片正在源源不断地向她传递着关于命运和时间的法则信息。

同时，她也感知到了瓦沙克那股新的“绝望”情绪。那是一种比之前的宿命感更加深刻、更加复杂的绝望。

她知道，自己成功了。她利用瓦沙克对命运的执着和对未知未来的恐惧，引出了他的“绝望”，并借此得到了万象魔镜碎片。

而瓦沙克最后的“绝望”，或许还能为她提供更多关于命运法则的感悟。

艾琳伸出手，感受着体内跳动的万象魔镜碎片。她能感觉到，自己离掌握法则，离登顶最强，又近了一步。

但她也知道，集齐所有碎片并非易事。枫秀的“深爱”，阿加雷斯的“狂喜”与“绝望”，瓦沙克的“绝望”，这些极致的情感虽然强大，但世间的情感远不止这些。她需要更多的分身，去经历更多的人生，去收集更多种类、更多强度的“至情至性”。

而且，每一次分身回归，每一次吸收法则，都会对她的灵魂产生影响。虽然大部分记忆和情感都能被她消化，但有些强烈的情感，比如莉亚分身对曹冲的感情，希琳分身对阿加雷斯的动摇，以及艾瑞莉娅分身对命运的短暂悲悯，都会在她心底留下微弱的印记。

这让她的情感变得更加复杂，不再像最初那样纯粹地只追求力量。她开始对某些人产生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比如对白玥和阿宝，她的孩子。即使她曾是为了某种目的才“生下”他们，但在抚养他们的过程中，她确实感受到了母性的羁绊。

这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与“变强”无关的情感。它让她觉得有些新奇，又有些不安。不安的是，这种情感是否会成为她的弱点？是否会影响她追逐力量的道路？

她甩了甩头，将这些思绪抛开。情感只是工具，为了变强，她可以利用一切。

她再次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知体内的万象魔镜碎片。碎片向她展示着更多的信息，关于法则的运用，关于世界的真相，以及……关于最终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