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17分，C市警察总局的电力系统突然剧烈闪烁。张泽禹的十八块显示屏同时蓝屏，随即跳出一串血红色的ERROR代码。整栋大楼的应急灯亮起时，所有电子屏幕上都只余下一行闪烁的文字：
「最终乐章已奏响——7/7」
张泽禹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他的瞳孔中倒映着数据库中自动调取的案件档案——前十七起连环杀人案，每组七人，每组案件现场都发现过带有数字标记的证物。
"不是七起案件..."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颤抖，"是七组案件，每组七人...这是第四十九个！"
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苏新皓的配枪重重砸在金属桌面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声响。他的眼中燃烧着罕见的怒火："四十八个天才，四十八场完美犯罪...全都指向同一个终点。"
暴雨如注。特殊调查组的六名成员围站在案件墙前，墙上密密麻麻贴着前十七起案件的所有资料。朱志鑫的激光笔在墙面游走，红色光点串联起那些曾被忽视的细节：
"看这个——红玫瑰杀手案中的音符标记，幽灵钢琴案中的罗马数字，巫毒算法案中的基因序列..."光点最终停在最新案件的照片上，"郑检察官尸体口袋里的金色指挥棒。"
张极戴着沾血的手套冲进会议室，将新鲜出炉的尸检报告拍在桌上："第四十九位死者确认——C市首席检察官郑明！他的血液中检测出十七种不同毒素，每种都精确对应前十七起案件的杀人手法！"
陈天润将十八个现场发现的标记性证物在会议桌上摆成环形：
1. 红玫瑰杀手案——染血的红玫瑰
2. 幽灵钢琴案——刻有音符的象牙琴键
3. 密室直播案——带编号的木偶
4. 名画诅咒案——人皮画背面的倒三角
5. 直播诅咒案——ERROR 317代码
6. 灰烬天使案——燃烧的乐谱残页
...
18. 最新案件——镀金指挥棒
"这不是连环杀人..."左航的声音嘶哑得可怕，"这是一场精心编排的交响乐，每个凶手都是乐器，每个案件都是乐章。"
市政厅地下三层的机密档案室，潮湿的空气中飘散着霉味与血腥气。张泽禹的黑客程序终于破解了最后一道防火墙，投影墙上浮现出一份标有"七人委员会"的名单。
"二十年前，"张泽禹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这七个人掌控着城市的司法、医疗、科研和媒体。"名单上的六个名字都已被红叉覆盖，唯余"郑明"二字还在闪烁。
朱志鑫的指尖划过发黄的档案："白薇的哥哥、叶蓁的弟弟、林研的女友...所有凶手的亲人案件，当年都由这个委员会草草结案。"
突然，档案室的灯光全部熄灭。黑暗中，《安魂曲》的旋律从四面八方涌来。一束追光亮起，照在角落里的轮椅上——本该在建筑模型案中坠楼身亡的周默缓缓现身，他的半张脸布满烧伤疤痕，电子合成声刺耳难听：
"你们弄反了因果，警官们。不是委员会制造了复仇者...是我们创造了委员会。"
全息投影在空气中展开，显示七个年轻人的合影——白朗、叶蓁、林研、莫教授、小鱼、小雨、吴明。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显示这是二十年前的留影。
"七个被权贵害死的天才，"周默的轮椅碾过散落的档案，"他们的亲友组成'第七交响乐'。"投影切换成一幅复杂的关系图，四十二个名字呈放射状排列，"用二十年时间培养四十二位复仇艺术家，每人负责一个乐章。"
张极的解剖刀不知何时已抵在周默颈动脉："你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我只是作曲家，"周默的电子眼闪烁着红光，"真正的指挥是——"
枪声在密闭空间内震耳欲聋。周默的轮椅爆出一串火花，他的胸口绽开一朵血花。众人惊愕回头，只见张泽禹举着冒烟的手枪，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第七乐章终曲演奏者，"他的声音陌生得可怕，"我姐姐张悦是第八个天才...二十年前被郑明亲手埋在市政厅地基里。"
办公室陷入死寂。朱志鑫的镜片反射着冷光："所以你一直在引导我们查案...黑进系统调取档案，故意留下线索..."
"为了凑齐神圣的四十九，"张泽禹的枪口转向苏新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完美犯罪吗？是让追凶的警察成为最后一个凶手。"
左航的子弹在千钧一发之际贯穿张泽禹的肩膀。混战中，周默的轮椅突然加速冲向彩绘玻璃窗——
"这座城市就是我们的总谱！"他的狂笑与玻璃碎裂声混在一起，随即被暴雨吞没。
六个月后，市政厅拆除工程中发现了人类骸骨。DNA检测确认是属于二十年前失踪的天才少女张悦——数学奥林匹克冠军，张泽禹的孪生姐姐。
暴雨冲刷着十八个案件的卷宗。在结案报告上，局长亲自写下：
「周默坠亡确认；张泽禹因枪击同僚被判入狱；郑检察官死因仍有多处疑点。」
夕阳西下，五名警员站在市政厅废墟前。朱志鑫将四十九朵白玫瑰放入新挖的地基中，轻声道：
"所有罪恶终将回到原点...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局。"
苏新皓望着重建中的城市轮廓，警徽在余晖中闪闪发光：
"不，这是新开始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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