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李欣悦贴着墙蹲下，呼吸放轻。门外的脚步声缓慢而沉稳，像是在试探。她攥紧匕首，指节发白。
门把手再次转动，这次比刚才慢了许多。咔哒一声，门开了条缝。
一道黑影闪进来。
李欣悦屏住呼吸，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她认出了那双皮靴——和刚才巷子里便衣穿的一模一样。
那人站在门口没动，似乎在适应黑暗。李欣悦看到他腰间别着的枪套空着，右手握着一把格洛克。
她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她猛地扑上去，一刀划向他的手腕。
金属相撞的声音响起，匕首碰到了什么硬物。那人反应极快，后退半步，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别动。”声音压得很低。
李欣悦愣住了。这是林野的声音。
她抬头看他。昏暗的灯光下，他额头有道新鲜的血痕，嘴角也裂了口，衣服上全是泥和灰。
“你受伤了？”她问。
“不严重。”他松开她的手，“但楼下还有两个。我们得快点。”
李欣悦收起匕首，跟着他走到窗边。楼下街口站着个便衣，正抽烟。
“他们盯着我。”林野说，“你从另一边走。”
“不行。”她摇头，“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这不是商量。”他说，“任务要紧。”
李欣悦咬着嘴唇，指甲掐进掌心。她不想再看他受伤，可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十分钟。”她说，“超过十分钟我就走。”
林野点头：“好。”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楼下的人立刻警觉起来。那人扔掉烟头，手按在腰间。
林野慢慢走近：“哥们儿，借个火。”
那人皱眉：“你是谁？”
“路过。”林野掏出打火机晃了晃，“能借个火吗？”
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掏出了打火机。
就在两人靠近的瞬间，林野突然出手，一拳砸在他下巴上。那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林野趁机夺过他手里的枪，对准他胸口。
“别动。”他说。
李欣悦趁机穿过马路，闪进对面楼道。
电梯坏了。她咬牙跑上六楼，推开防火门时已经气喘吁吁。
目标房间在走廊尽头，门锁是电子密码式。她掏出工具包，取出解码器。插头刚插上，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屏住呼吸。
门把手转动了。
她抓起匕首，退到墙边。
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李欣悦举刀准备动手，却在看清来人时愣住了。
“田医生？”她脱口而出。
男人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个文件夹。他抬起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李小姐。”他笑了笑，“好久不见。”
李欣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年前，田医生在任务中失踪，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你怎么……”她话没说完，就被田医生打断。
“先别说话。”他快速走到电脑前，“时间不多。”
李欣悦关上门，走到他身边。屏幕上显示着大量数据，其中一部分正是她从田子龙那里拿到的T-11资料。
“这是什么？”她问。
“基因备份。”田医生说，“完整的T-11序列。”
李欣悦心跳加快：“你打算怎么处理它？”
“销毁。”田医生一边操作一边说，“这种东西不该存在。”
“林野说你要在这里等我们。”她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田医生停下动作，看了她一眼：“因为他告诉我的。”
李欣悦愣住了：“什么意思？”
“你以为林野真是来保护你的？”田医生苦笑，“他真正的任务，是取你的血样。”
“你说什么？”她声音发抖。
“你母亲的研究显示，你的血液里含有特殊的免疫因子。”田医生说，“这是T-11唯一有效的克星。”
李欣悦后退一步：“所以你们要用我做实验？”
“不是我们。”田医生摇头，“是‘他们’。”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开门。”是林野的声音。
李欣悦看向田医生，后者轻轻点头。
她走到门前，手指搭在门把手上。
“小心。”她低声说。
门开了。
林野站在外面，手里拿着枪。他看见田医生，眼神一闪。
“都准备好了？”他问。
田医生点头：“马上就能完成。”
林野走进来，目光落在屏幕上：“数据没问题？”
“完整无误。”田医生回答。
李欣悦看着两人，心里升起一股不安。他们的对话太熟练了，像是演练过很多次。
“等等。”她突然说，“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林野和田医生同时看向她。
“不只是认识。”田医生开口，“我们是同一批实验体。”
李欣悦愣住了：“什么实验？”
“人体极限改造。”林野说，“你母亲的研究不止给了田子龙特殊体质，也让我拥有了超越常人的恢复能力。”
“所以你们一直在利用我？”她声音发抖。
“不是利用。”林野说，“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她冷笑，“用谎言保护我？用欺骗保护我？”
“‘他们’一直在找你。”田医生说，“如果你知道真相，就逃不掉了。”
李欣悦盯着他们，眼里闪过愤怒和痛苦。她想起田子龙，想起他死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
“你们欠我一个解释。”她说。
“现在不是时候。”林野看表，“‘他们’随时可能找到这里。”
田医生快速操作电脑，最后一串代码输入完毕。
屏幕亮起红光，数据开始自动销毁。
“完成了。”田医生说。
“走。”林野拉住李欣悦的手腕。
她挣开：“我自己能走。”
林野没再说话，带着他们走向安全通道。
夜色中，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尽头。
与此同时，在青河镇老庙后的竹林里，一个身影缓缓站起。他手里握着一支注射器，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
“游戏才刚刚开始。”他低声说。
\[未完待续\]青河镇的竹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那人将注射器小心放进皮套，拉上外套拉链。远处传来野狗的嚎叫。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五年前的实验室合影。照片边缘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低头记录数据。
"姐，我找到他们了。"他按下发送键。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未等他反应，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从背后捂住他的嘴。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边。
"别动。"女人的声音很轻，"你父亲交代的事，不该由你来完成。"
竹影晃动，月光被云层遮住。片刻后，那人独自站在原地。手机屏幕亮着新消息："任务终止"。
安全通道里弥漫着霉味。李欣悦跟着林野下楼，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梯间回响。田医生走在最后，手里攥着那个文件夹。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她问。
林野的脚步顿了顿，继续往下走。田医生开口："是你母亲留下的线索。"
"又是我母亲。"她冷笑，"她到底留下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足够要你命的东西。"林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田子龙死前给你发的定位，是她二十年前藏起来的研究资料。"
"所以你们现在打算把我藏起来？"她的声音带着刺，"像保护实验品一样？"
田医生叹了口气："我们是在逃命。"
楼道灯突然闪烁两下，熄灭了。黑暗中，林野摸出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墙面斑驳的痕迹。
"等等。"李欣悦抓住林野的手腕，"地上有脚印。"
手电光圈移向地面。潮湿的水泥地上，几道新鲜的鞋印正朝着地下车库方向延伸。
"他们比我们快一步。"林野拔出枪，"往回走。"
三人转身往楼上跑。身后传来铁门被踢开的声响，紧接着是靴子踩在台阶上的密集脚步声。
"他们有六个人。"田医生喘着气，"带着热成像仪。"
"你怎么知道？"李欣悦边跑边问。
"因为我教他们用的。"田医生的声音透着苦涩。
车库铁门被推开时，冷风扑面而来。李欣悦打了个寒颤，闻到浓重的汽油味。
林野用手电扫视一圈，光束停在角落的面包车上。车门没关严实，副驾驶座上有团浸透的纱布。
"有人受了伤。"他说，"可能是刚才巷子里那伙人。"
田医生拉开后门："上车。"
"你怎么知道密码？"李欣悦盯着他。
"我说过了，"他启动车子，"我是教他们用热成像仪的人。"
发动机轰鸣盖住了她的追问。车轮碾过积水，在车库出口急转弯。对面楼顶的红光一闪而过。
"他们在瞄准！"林野大喊。
玻璃碎裂声中，田医生猛打方向盘。车子冲上人行道，撞翻两个垃圾桶。
李欣悦抱住头，听见田医生咒骂。血从他手臂流下来，滴在方向盘上。
"撑住。"林野从后座扯下急救包，"前面路口左转。"
"那里有红绿灯。"田医生咬牙，"他们会等着我们。"
"我知道。"林野打开储物箱，取出一支针剂，"但我们现在需要速度。"
针头扎进手臂时，李欣悦看见他的瞳孔在收缩。路灯下，他的皮肤泛起不自然的光泽。
"这是什么？"她问。
"让你活下去的东西。"他把针剂递给田医生，"加快心跳。"
"代价是内出血。"田医生接过，"上次差点要了你的命。"
"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林野看向窗外，"准备下车。"
车还没停稳，他就推开门。李欣悦跟上去，发现他们正站在医院后巷。
"为什么来这里？"她问。
"因为'他们'不会想到。"林野按亮应急通道的灯，"田医生，带路。"
走廊尽头的安全门吱呀一声开了。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李欣悦皱起鼻子。她的手指触到墙上潮湿的痕迹，那是新鲜的血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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