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李欣悦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指节已经泛白。她看着田子龙胸口不断涌出的血泡，眼泪砸在他脸上，却烫不醒这个将死的人。
林野还在举着枪，枪口冒着烟。那瓶蓝色液体滚落在地，离他们只有几步远。
“别碰它。”林野突然开口，“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枷锁。”
李欣悦没理他。她弯腰去捡瓶子，指尖刚触到玻璃，整间地下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墙上的显示屏又亮了，这次是一串倒计时——00:14:59。
“该死！”林野冲过来一把拽住她手腕，“这是自毁程序！我们得赶紧离开！”
“放开我！”李欣悦甩开他的手，转身抱起田子龙。他的身体已经很轻，像是只剩下一具空壳。
“他已经死了。”林野的声音很冷，“现在重要的是你。”
“你算什么东西？”李欣悦抬头瞪着他，“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他为了保护我，连命都不要了吗？”
林野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田子龙胸前那个狰狞的伤口上。
“他早就知道一切。”李欣悦的声音发颤，“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演戏。可即便这样……他还是为我挡了那一枪。”
林野沉默了几秒，忽然说：“你以为她是来杀你的？”
李欣悦愣了一下。
“那个女人。”林野指着倒在地上的黑衣女战士，“她说‘回收实验体’。你们两个，才是他们真正要找的人。”
天花板又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在撞击金属板。
“我们得走了。”林野伸手想扶她。
“我自己能走。”李欣悦把田子龙的尸体轻轻放下，站起身。她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抓起那瓶蓝色液体，转身就往外冲。
林野跟在后面。
楼梯间的灯光忽明忽暗。他们刚跑出地下室，教堂的大门就轰然关闭。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像是有大批人正在靠近。
“那边！”林野指了指侧门。
两人刚冲出去，几道黑影就从教堂尖塔的方向飞掠而来。速度快得惊人，几乎看不清身形。
“跑！”林野大喊。
子弹擦着李欣悦耳边飞过，打碎了窗边的玻璃。她抱着瓶子继续往前冲，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林野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
他们冲进一片废弃的墓地。十字架东倒西歪，有些上面还挂着破布和干枯的花束。
“往这边！”林野带她钻进一座倒塌的石棺。
两人蜷缩在里面，屏住呼吸。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机械般的声音响起：“目标已逃离地下室，搜索范围扩大至半径五百米。”
李欣悦感觉怀里瓶子微微发烫。她低头看去，发现瓶中的蓝色液体正在缓缓旋转，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
“这东西……”她刚开口，就被林野用手捂住了嘴。
外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检查这座石棺。
几秒钟后，脚步声远去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