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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悦感觉怀里的蓝色瓶子一阵阵发烫，像是活过来一样。她死死攥着它，指节已经有点发麻。林野的手还捂在她嘴上，掌心温热，带着一点点汗。外面的脚步声远了，可她心跳却越来越快。
“别动。”林野低声说，声音几乎贴着她耳朵。他另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把她往石棺里又压了压。
李欣悦想推开他，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她的后背紧贴着他胸口，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她脖子上。那股热气混着血腥味和火药味，让她脑子有点晕。
“你放开。”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林野没松手，反而把脸凑得更近，几乎贴上她耳廓，“再等两秒。”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沙哑，像是刚跑完长跑。李欣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喉咙发干。她想骂他一句，可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外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检查这座石棺。李欣悦屏住呼吸，连睫毛都不敢动一下。
“哒——”
一声轻响，像是子弹上膛。
她的心猛地一缩，本能地往林野怀里缩了缩。他立刻察觉到了，手臂收紧了些。
“嘘——”他用气音提醒她。
李欣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傻。她咬住下唇，指甲掐进掌心。她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更讨厌自己竟然会下意识靠向林野。
脚步声又响了几下，然后彻底消失了。
林野的手缓缓移开，动作很慢，像是怕惊到她。
李欣悦立刻坐起身，扯开领口狠狠吸了口气。她感觉胸口闷得厉害，像是压了块石头。
“你疯了吗？”她瞪着林野，“刚才差点暴露！”
“我救了你。”林野语气平静，“你要谢我。”
“谢你个头！”她冷哼一声，“要是被发现，我们两个都得死。”
林野看着她，眼神不带情绪，“那也比你现在这样好。”
李欣悦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刚才……”他顿了顿，“你差点冲出去。”
“我是在找机会。”她反驳。
“可你的身体在发抖。”林野的目光落在她紧抱着的蓝色瓶上，“你在害怕。”
“闭嘴。”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撞到了石棺顶。
“疼吗？”林野伸手要扶她。
她甩开他的手，“我自己能行。”
林野收回手，没再说话。
外面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墓地的声音。李欣悦低头看着怀里的瓶子，里面的液体还在旋转，像是有东西在牵引它。
“这东西……”她刚开口，就听见头顶传来“咔哒”一声。
林野脸色一变，一把将她扑倒。
“砰！”
一颗子弹擦着她头发飞过，砸在石棺边缘，溅起一片碎石。
“跑！”林野翻身起来，拉起她就往外冲。
李欣悦几乎是被拽着往前跑，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她咬紧牙关，硬是稳住了身子。
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还有枪声。子弹不断从他们身边掠过，打得墓地尘土飞扬。
“这边！”林野突然拐了个弯，冲进一片倒塌的围栏。
两人躲进一个破败的小教堂，门吱呀一声关上。
林野反锁上门，靠在门边喘气。
李欣悦也扶着墙喘，胸口剧烈起伏。她低头看瓶子，里面的液体已经停止旋转，但颜色更深了，像是凝固的血液。
“它在感应什么。”她喃喃自语。
“别碰它。”林野伸手想拿瓶子。
“你管得着？”她往后退了一步。
林野看着她，眼神复杂，“你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她冷笑，“我妈留给我的枷锁。”
“不是枷锁，是钥匙。”林野往前一步，“它能解开你体内的基因锁。”
李欣悦皱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实验体。”林野的声音很轻，“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李欣悦盯着他，忽然笑了，“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能跟我扯上关系？”
“我不是……”
“省省吧。”她打断他，“我不需要谁跟我一样。我只想搞清楚，为什么田子龙会替我挡那一枪。”
林野沉默了几秒，忽然说：“他知道你会去捡那个瓶子。”
“所以他就替我死了？”李欣悦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比你早觉醒。”林野看着她，“他一直在等你。”
李欣悦的手一颤，瓶子差点掉在地上。
“你胡说。”她摇头，“他不可能……”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林野继续说，“所以他才演那场戏，让你以为他是叛徒。”
“够了！”李欣悦怒吼，“你懂什么？你以为几句解释就能让我原谅他？”
林野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几乎贴上她，“你不原谅他，是因为你原谅不了自己。”
空气瞬间凝固。
李欣悦瞪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你少他妈废话。”她转身就要走。
林野一把抓住她手腕，“你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就用仇恨来逃避。”
“你放屁！”她猛地甩开他的手，“我和他只是姐弟，仅此而已。”
“是吗？”林野冷笑，“那你刚才为什么想摸他的脸？为什么在他倒下的时候哭得那么狠？为什么明明知道他是为你死的，还要恨他？”
李欣悦的脸色变了，嘴唇微微颤抖。
“你不敢承认，”林野的声音低了下来，“因为你怕自己再也找不到他那样的人。”
她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怒火，“你给我滚。”
林野没动，依旧看着她。
“我说滚！”她一脚踢过去。
林野闪身避开，顺势抓住她另一只手，把她按在墙上。
“你打不过我。”他说。
“你敢碰我试试！”她挣扎。
“我不是碰你。”他的声音很轻，“我是拦住你。”
李欣悦一愣。
林野的手贴着她脸颊，却没有用力，“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行动。”
她咬牙，“我没事。”
“你看看你的手。”林野指了指她握瓶子的那只手，“在抖。”
她低头一看，果然，手指在轻微颤抖。她立刻攥紧拳头，强行控制住。
“这只是因为刚才跑得太急。”她硬撑。
林野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两人离得很近，几乎能看清对方眼里的血丝。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终于开口。
“我想帮你。”他说，“但你得先放下对他的恨。”
“我……”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林野的手慢慢松开，退后一步，“你心里其实早就明白，他没有背叛你。”
李欣悦垂下眼帘，没说话。
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更近了。
林野看了眼窗外，“他们追来了。”
“那就继续跑。”她把瓶子塞进背包，转身就要往外冲。
“等等。”林野拦住她，“你真的准备好了？”
“什么意思？”
“你准备好了面对真相？”他看着她，“一旦你打开这个瓶子，一切都会改变。”
李欣悦沉默了几秒，然后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
林野深深看了她一眼，终于让开。
两人再次冲出教堂，消失在夜色中。
而远处，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墓地尽头，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未完待续\]夜风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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