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朗峰的缆车穿透云层，贺峻霖的指尖在起雾的玻璃上画物理公式。“丁哥挑这地方结婚——”他故意把冰凉的鼻尖贴上张真源颈侧，“跟殉情似的浪漫。”张真源替他将冲锋衣拉链卡到下巴，金属咬合声惊飞了岩缝里的雪鸮。
冰川教堂的透明地板下，幽蓝冰河如凝固的静脉。宋亚轩的墨镜倒映着祭坛——丁程鑫燕尾服后腰别着熔化的冠军戒指玫瑰，敖子逸无名指上的铂金素圈折射出冷光。当证婚人念出“无论疾病健康”时，张真源的手正悬在贺峻霖椅背上空，指尖离羊绒衫0.5厘米。
“宋老师白眼要翻出大气层了。”严浩翔的尾戒勾住宋亚轩围巾，“赌五百块，张哥待会踩贺儿脚不超过三次。”
晚宴厅壁炉爆出火星，贺峻霖的德语混着红酒渍飞溅：“神父说誓言词要押韵！”张真源突然抽走他手里的钢笔，笔尖在流程单划出抛物线：“这句德语语法错了。”贺峻霖凑近校对时，发梢扫过张真源腕表表盘，两人在宾客席投下交颈天鹅般的剪影。
宋亚轩叉子捅穿舒芙蕾。奶油坍塌的瞬间，严浩翔突然抢过话筒：“新婚礼物！”他摔出两把黄铜钥匙，“巴黎歌剧院后台，隔音够丁哥把三爷骂哭！”
哄笑声中，张真源挡开递向贺峻霖的第八杯酒。琥珀液体顺着贺峻霖锁骨滑进衬衫，宋亚轩甩出绣着音符的丝帕：“擦擦？”——维也纳纪念品，沾过刘耀文登台前的粉底。
“用这个。”张真源扯过餐巾摁在贺峻霖胸口。棉布迅速洇出紫红，像宋亚轩腰间洗纹身留下的疤。贺峻霖突然抓住张真源手腕：“你袖口沾酱汁了...”擦拭的动作慢得像拆弹，宋亚轩的叉子在骨瓷盘刮出刺响。
管风琴奏响《欢乐颂》时，宋亚轩在掌声中离席。露台积雪没过脚踝，他摸烟的手被身后人按住。“还抽？”张真源的冲锋衣裹着寒气。宋亚轩冷笑：“不去陪你的...”
尾音被风雪吞没。张真源哼起变调的旋律——高三躲在器材室写的《三十八阶幻想曲》。冰风卷走音符，宋亚轩盯着教堂玻璃窗：贺峻霖举手机拍摄新人，来电铃声穿透风雪，正是爵士版的《三十八阶》。
烟花炸亮雪峰时，贺峻霖镜头转向张真源：“张哥看这里！”闪光灯亮起的刹那，张真源突然揽过宋亚轩肩膀。两人在取景框里僵硬如冰雕，背景里严浩翔正扑倒贺峻霖抢手机。
“合照发群啦！”贺峻霖晃着屏幕。照片里张真源的手虚搭宋亚轩后背，贺峻霖的指尖却悬在张真源袖口污渍旁。宋亚轩夺过手机要删，相册划到一张抓拍：柏林实验室，张真源枕着宋亚轩的CD封面入睡，观测屏亮着未发送的邮件草稿：【维也纳的雪折射率是1.31】。
“你们真是...”宋亚轩扔回手机，“形影不离。”
“毕竟共享实验室嘛。”严浩翔左搂贺峻霖右勾宋亚轩，“明年南极婚礼你俩当伴郎！”银质火机燎过张真源衣角，焦味混着冷杉香弥漫。
张真源突然走向三角钢琴。肖邦《离别曲》的第一个和弦震落枝头积雪。贺峻霖递上琴谱，页角写着《青苔与金箔》——宋亚轩在别墅写的歌。当副歌华彩段轰鸣而起，张真源的伴奏却稳如冰川基岩，两人指节在黑白键上空交错，像永不相交的粒子轨迹。
宋亚轩在终章加入即兴颤音。琴弦余震中，张真源的手突然覆上他手背压灭余音。宾客席爆发掌声，贺峻霖举着的手机屏却暗了下去——录像停在张真源手背青筋凸起的特写。
宋亚轩的呼吸凝成冰雾。张真源擦过他肩头返回教堂，雪地留下两行孤立的脚印。月光照亮其中一行终点——张真源碾碎了冰层，半枚蓝宝石袖扣沉向幽蓝深水，那是严浩翔在实验室塞给他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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