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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时星蹑手蹑脚地推开家门。她故意在外面晃荡到天亮才回来,就是不想碰见那个所谓的"亲女儿"。客厅里飘着煎蛋的香气,她踮着脚往楼梯口挪,突然听见餐厅传来清脆的碗筷碰撞声。
"星星回来了?"张秀兰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身后跟着个高挑的身影。
时星僵在原地。晨光透过纱帘,将那个女生笼在淡金色的光晕里——狼尾半扎的发型,卫衣领口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还有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宋临然。
那个她在酒吧卫生间亲过的陌生人。
"这是你妹妹临然。"张秀兰欣慰地看着两个女儿,"临然比你小一个月。"
瓷勺"当啷"掉进碗里。时星看着宋临然嘴角慢慢扬起的弧度,不妙的预感顺着脊背往上爬。
"姐姐。"宋临然抽了张纸巾擦手,指尖在"姐姐"两个字上微妙地停顿,她用只有她和时星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喝酒会断片吗?"
时星的耳尖"唰"地红了。她盯着地板上自己的影子,声音细若蚊呐:"断、断片了..."
"这样啊。"宋临然突然凑近,像是还想逗她玩。
"吃早饭了!"时纪年举着锅铲从厨房冲出来,瞬间打破两人之间古怪的氛围。时星如蒙大赦,兔子似的窜上楼,差点被自己的拖鞋绊倒。
张秀兰看着宋临然自然地把草莓酱推到时星常坐的位置,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你们姐妹能好好相处,妈妈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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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分,时建国宣布了重要决定:"临然明天转去你们学校,和星星同班。"
时星正咬着吸管喝橙汁,闻言呛得直咳嗽。宋临然顺手拍她的背,掌心温度透过单薄校服传到肩胛骨:"姐姐小心。"
"谁是你姐姐!"时星炸毛般跳起来,撞翻了手边的玻璃杯。
牛奶泼在宋临然新换的校服裤上,顺着小腿线条往下淌。时星下意识要抽纸巾,却见对方不紧不慢地卷起裤腿,露出纤细的脚踝。宋临然抬头看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姐姐帮我擦?"
"你自己没长手吗!"时星把整盒纸巾砸过去,逃也似的冲上楼。背后传来时纪年没心没肺的大笑:"星星害羞了!"
直到晚饭前,时星都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她盯着窗台上那盆多肉——今早发现被人挪到了阳光更好的位置,土壤还带着新鲜的湿润。
敲门声突然响起。宋临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张阿姨让我帮你拿换洗的校服。"
时星拉开一条门缝,伸手去捞衣服。对方却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记得。"
"什么?"
"樱桃味。"宋临然的视线落在她唇上,"很甜。"
门"砰"地关上,时星后背抵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她摸着自己发烫的嘴唇,心想这一定是世界上最荒唐的事——她调戏过的陌生人,居然成了自己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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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时星洗完澡出来时,发现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被人重新排列过。保湿霜和精华液分门别类,连发圈都按颜色排好了队。她裹紧浴袍,湿发上的水珠把后背浸出深色的痕迹。
敲门声再次响起。
"吹风机借我。"宋临然的声音里带着浴室特有的水汽,"我的坏了。"
时星抓着吹风机,把门拉开一条缝。走廊灯光勾勒出宋临然修长的轮廓,她发梢滴着水,身上套着明显小一号的睡衣——那是时星去年嫌幼稚扔在储物间的草莓图案睡裙。
"你..."时星的目光在对方露出的手腕和脚踝上逡巡,"怎么穿我的衣服?"
"张阿姨给的。"宋临然接过吹风机,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腕,"姐姐介意?"
浴袍领口突然松了些,时星慌忙按住胸口。这个动作引得宋临然低笑,她突然伸手,用拇指抹掉时星锁骨上的水珠:"这里,没擦干。"
电流般的触感从接触点炸开。时星倒退两步,后腰撞上梳妆台,瓶瓶罐罐叮当作响。宋临然却已经转身走向客房,狼尾发梢扫过肩头,留下一句:"明天见,姐姐。"
时星瘫坐在床边,发现梳妆台上多了一管陌生的护手霜。樱桃造型的盖子下压着张便签:「赔你的 上次用完了」
她拧开盖子,熟悉的甜香涌出来——正是酒吧那晚她唇上的味道。
窗外,月光爬上两盆并排的多肉植物。其中一盆的标签被悄悄修改过,稚嫩的笔迹新添了行小字:「也是临然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