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弟,为兄见你仪表堂堂,不像是你自称的粗人。莫非,你是在故意与为兄谦虚?”
江晚枫嘴角抽了抽。
睁着眼睛说瞎话多少也得有个程度。
什么仪表堂堂?他带着个面具,对方能看出来莫非是开了桂?
不过,情诗么?
也罢,那就随便背一首得了。
江晚枫轻咳两声,清越的嗓音在寂静的堂内漾开: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邻座的王权虾仁先愣了愣,随即眼睛越睁越大。
画仙所在的高台上,原本正垂眸品茶的身影,也悄悄抬了抬眼。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江晚枫的声音不疾不徐,堂内本就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就连坐在稍远处的画仙也一字不落地听入耳。
诗词声渐渐消散,堂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这似乎并非一首诗?
其格式虽不对,但是不影响对这首诗的理解,反而更接近一段乐章,诗里完全没有出现一个‘冬′子,却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凉凉。
画仙姑娘想。
“现在明明是夏天,为什么却是说春风?这里何时不似春呢?而画仙姑娘,却也是春天来到的永安城。”
江晚枫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吟诵了一首记忆中最深刻的情诗。
却恰好于此时、此地、此人、完美契合。
“江兄弟,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呢?原来你对画仙姑娘用情如此之深。”
“哈?”
“这首诗,叫什么?”
“这是词来着,便叫,蝶恋花好了。”
“词吗?蝶恋花……”王权虾仁心中细细咀嚼这名字,“这诗会,为兄不参加了。为兄帮你。”
“哎等等,你说什么?”
不等江晚枫阻拦,他已然站了起来。
“画仙姑娘,我身旁的这位江公子所作的这首《蝶恋花》还请画仙姑娘不吝赐教,予以点评。”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好美的诗句。
画仙想。
再也没有人提起笔,也没有人再谈论诗词。
在江公子那首诗之后,他们确实己无颜再提及吟诵作赋之事。
那首诗,情真意切,感人至极。
高台之上,小亭之中,画仙姑娘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
此刻,她正怔怔地坐在亭中。
她未曾料到,在这诗会上竟能听到如此动人的诗篇。
“这的确是一首绝美的诗,今日的诗会,就到此为止吧……”
画仙起身,款步走到江晚枫桌前,俯身撩发,在他耳边轻语。
“江公子,今夜画仙将在此处等候您的到来。”
“不是,明明是帮王权虾仁写的诗,怎么就变成了我了?怎么那画仙姑娘就也选了我呢?”
江晚枫觉得自己还可以挣扎一下。
他也是信了莫小凡的邪。
什么青楼消息灵通,说不定能打听到河妖的情报……
得。
消息消息没得到不说 ,到头来还把自己陷了进去。
莫小凡那小子也不知去了哪儿,客栈里还有一个小姑娘等着我,要是再夜不归宿……他不敢往下想。
那小姑娘的精神状态本就不稳定,刚从丧亲之痛里缓过来些,可不能再受了刺激。
“王权兄,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