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别墅的落地窗外飘着细雨。江砚裹着灰色针织毛毯蜷缩在沙发上,发尾还带着昨夜沐浴后的湿润,垂落在锁骨处。他正专注地修剪着新采来的蓝雪花,银质剪刀在指尖灵活翻转,突然被一声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江砚!快看这个!”季野举着平板电脑从楼梯上冲下来,金属项链随着动作撞击出清脆声响。他直接跌坐在江砚身旁,两人的膝盖几乎相触。屏幕上是他新写的摇滚单曲demo,前奏里混着隐约的蓝雪花铃音采样。“特意加了你最爱的花,”季野耳尖泛红,却强装随意,“要不要当我的专属和声?”
江砚刚要开口,陆沉舟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他穿着深灰色家居服,领口微敞,手里端着两杯黑咖啡。“早餐在厨房。”他将咖啡放在茶几上,目光扫过季野几乎贴上江砚的肩膀,喉结滚动了一下,“江砚,我让人准备了全麦面包,适合配你修剪的花。”
话音未落,许墨白抱着一摞古籍从书房走出,金丝眼镜泛着冷光。“宋代《山家清供》记载,蓝雪花可入茶。”他将书轻轻放在江砚膝头,手指有意无意擦过对方小腿,“下午有空的话,我们可以尝试古法炮制。”
厨房方向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林深红着脸站在水池边,脚边是散落的青花瓷片。“对、对不起……”他慌忙蹲下收拾,却被锋利的瓷片划破手指。江砚几乎是立刻起身跑过去,从医药箱里翻出创可贴,蹲下来时丝绸睡裤滑落一截,露出白皙的脚踝。“别动。”他握住林深颤抖的手,睫毛在眼下投出温柔的阴影,“伤口要及时处理。”
这一幕通过隐藏摄像机实时传送到监视器前。苏晚倚在吧台旁,摇晃着手中的威士忌,银紫色挑染的发丝垂落肩头。“有趣。”他勾起唇角,看向身旁默默调焦距的顾言,“你的小男友又在玩火了。”摄影师没有搭话,镜头却固执地锁定在江砚专注包扎的侧脸上。
午后雨停,江砚换上白色亚麻衬衫准备出门。他刚打开玄关的伞,陆沉舟的黑色商务车已经停在台阶下。车窗降下,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去花卉市场?顺路。”副驾驶座上还放着江砚上次提过的《欧洲花艺史图鉴》。
车子刚启动,季野骑着轰鸣的重型机车追了上来。他摘下头盔,发梢被雨水打湿贴在额角:“江砚!音乐节门票!”他扬了扬手中的VIP票,“压轴乐队我参与了创作,当我特邀嘉宾?”
后视镜里,许墨白的深蓝色轿车正不紧不慢地跟着。教授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翻着《齐民要术》关于花卉培育的章节,目光却始终盯着前方若即若离的黑色车身。
花卉市场里,江砚蹲在蓝雪花摊位前挑选花苗。摊主是位老太太,笑着递给他一包花种:“小伙子,这花得用心养。”话音未落,四个身影同时出现在摊位旁。陆沉舟默默掏出黑卡结账,季野已经蹲下来帮忙松土,许墨白则拿出笔记本记录养护要点,苏晚倚在一旁,把玩着手中黑曜石耳钉,看似漫不经心,却在有人靠近江砚时,不着痕迹地挡住对方。老太太看着这场景直乐:“你这花匠当得,比花还招人疼。”
暮色降临时,江砚抱着花苗回到别墅。他推开后院门,发现林深正踮脚安装自动浇花装置,苏晚倚在秋千架上摇晃着威士忌杯,顾言举着相机捕捉夕阳下他的剪影。雨滴突然再次落下,江砚笑着往屋里跑,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季野要帮他挡雨,陆沉舟撑开了伞,许墨白脱下西装外套,苏晚挑眉抛来自己的机车头盔,而林深慌乱中差点摔下梯子。
这场被细雨浸润的日常,像一幅徐徐展开的工笔画,每个笔触都藏着未说出口的情愫。而江砚,正站在画的中心,用一朵花的姿态,悄然牵动着所有人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