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轻柔地洒在梳妆台上,程婉拉开抽屉时,指尖不经意触到硬纸边角。她将房产证拿开,发现下面压着一张便签,字迹深深刻进纸里:“欠你的阳光小卖部,这次换我来赎。”
“又乱藏东西。”她嘴角微微上扬,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页,仿佛还能感受到写字人当时的力道。浴室传来水流的声音,“哗啦啦”,雾气氤氲中,男人擦着头发走出来,浴巾松垮地搭在腰间,露出冷白皮肤上几处旧疤——那是他大学時替她打架留下的印记。
“看够了?”顾廷挑眉,忽然长臂一伸,把她捞进怀里,“早说过,我的卧室不设防。”
程婉耳尖发烫,正想挣脱,却被他按在镜前。檀木梳穿过她的乌发,“嗤啦嗤啦”,他忽然轻笑:“还记得高二那年?你给我补习时,我故意把单词默错六个,就为了看你皱眉的样子。”
“原来你是故意的?”程婉转身瞪他,却撞进他眼里柔柔的光。那双眼睛还是和记忆中一样,笑起来像浸了蜜的墨玉,藏着化不开的温柔。他低头看着她,目光灼灼,她心跳漏了一拍,两人不由得甜腻了一番。
几日后,郭韻与程婉参加创业基金签约会,大会设在顶楼露台。郭韻看着对面泡面头的男人,差点把咖啡喷出来:“王建达?你怎么成投资人了?”
“嘘——”王建达左右张望,压低声音,“老大说不能暴露身份,反正你们尽管折腾,钱管够!”他忽然转向程婉,摸出个丝绒袋,“嫂子给你的,他亲手刻的。”
袋里是支翡翠簪子,簪头雕着并蒂莲,尾部刻着极小的“婉”字。程婉指尖发颤,想起童年时他总攥着玩具车怯生生地说:“这个给你玩,别告诉妈妈好不好?”
“呆子。”她轻声说,却将簪子紧紧攥在手心。
傍晚逛百货公司,顾廷的手始终虚扶在她腰后。路过首饰柜时,他忽然停步:“试试这个。”柜员捧出个木盒,里面是支羊脂玉镯,镯身刻着缠枝纹,温润如月光。
“太贵重了。”程婉后退半步。
“你当年还我玩具车时,可比这贵重多了。”他握住她的手,将镯子轻轻推上腕间,“那时我蹲在小卖部门口哭,你突然跑过来把车塞给我,说‘以后一起玩’。”
她抬头看他,却发现他耳尖泛红。记忆翻涌——七岁那年,她抱着玩具车敲开小卖部的门,看见五岁的他躲在妈妈身后,脖颈上有道新鲜的伤痕。“还给你。”她把车塞给他,“这个车应该很贵吧?我让爸爸买新的赔你!”
“不要赔。”他小声回答,指尖蹭过她手背,像只紧张的小兽,“你、你陪我玩就好。”
晚餐设在旋转餐厅。当全息投影的萤火虫漫过桌角,“嗡嗡”的微光闪烁,程婉才惊觉今天是生日。顾廷切开蛋糕,烛光映得他睫毛半透明:“第七次给你过生日,终于能当面说了——生日快乐,我的星星。”
“星星?”她歪头。
“你搬家那天,我看着你坐的车开走,觉得整个世界都空了。”他替她擦去嘴角的奶油,“后来每次想你,就数星星,想着你说不定也在看同一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