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晨雾笼罩的高尔夫球场宛如披上一层轻纱，翠绿的草坪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程婉手持一支雕刻着玉兰图案的粉色球杆，静静站在发球台上。微风拂过，她水绿色的裙摆轻轻扬起一角，带着几分灵动。顾廷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腕间的羊脂玉镯，低笑声随即响起：“当年你坐在我旁边补英语时，要是靠得这么近，我早把abc背得滚瓜烂熟了。”
“贫嘴。”程婉轻哼一声，手肘往后一顶，正撞上他的腹部。然而她的眼睛却瞥向远处——王建达正穿着荧光绿的polo衫，在那边抓耳挠腮地摆弄球杆，模样活像个被风吹歪的小葱。他身旁的苏茹，一袭白色连衣裙衬得她眉眼清秀，正皱着眉头替他调整握杆的姿势，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扫过肩头。
程婉的思绪忽然拉回多年前的那个家长会。初三那年，苏茹坐在她身旁，指着台下打盹的王建达问：“姐姐，那个总跟在胡伟耀身后的男生，是不是叫王建达？看着像个跟班。”那时的王建达是个瘦高的少年，校服袖子总是挽到手肘，露出腕间一道淡淡的疤痕——后来才知道，那是替顾廷挡架时留下的。再想起大学迎新晚会的夜晚，王建达躲在人群后，看着苏茹捧着奖杯从台上走下，红礼服的裙摆在灯光下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苏小姐穿红礼服领奖的时候，像天上的星星，碰不得。”他低声自语，声音里藏着小心翼翼的仰慕。
“王建达，握杆手型不对！”苏茹的声音从草坪上传来，夹杂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手腕要绷紧，不是摘西瓜！”
“这杆真的太滑了！”王建达梗着脖子反驳，却在挥杆后尴尬地发现球径直滚进了灌木丛。他慌忙挠了挠头，耳尖瞬间红得快要滴血。
程婉忍不住轻笑，转头看向顾廷：“你这兄弟，怕是要栽在我表妹手里了。”
“他早该栽了。”顾廷伸手替她将翡翠步摇别正，东珠在晨光中闪烁着温润的光芒，“大二时你说苏茹拿了物理竞赛奖，他查了一晚上‘女生喜欢什么礼物’，最后买了支钢笔塞进你的书包，让你转交。”
“原来那支钢笔是他买的？”程婉挑眉，“我还以为是哪个暗恋她的男生送的。”
“他连‘暗恋’两个字都不敢说。”顾廷低笑，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唇畔，“哪像我，从七岁就知道要把喜欢的人绑在身边。”
主持人宣布分组时，顾廷不动声色地将王建达往苏茹那边推了推：“王助理球技差，苏小姐多担待。”
苏茹挑眉看向他，眼尾微微上扬，透着一股狡黠：“哦？那程姐姐和顾总一组，我们正好公平竞争。”
王建达硬着头皮站到苏茹身旁，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大学图书馆的午后。那时他假装翻看金融杂志，余光却死死盯着斜对面的苏茹。她咬着笔杆皱眉的样子，像只正在偷吃鱼的小猫，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直到管理员敲了敲他的桌子：“同学，不要晃腿。”
“先说好，我可不会让着你。”苏茹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指尖相触的刹那，他慌忙后退半步，脚下一滑，踩中了自己的球包。
“笨蛋！”苏茹笑出了梨涡，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球，“当年在红星中学，你不是挺能跑吗？运动会还拿过接力赛冠军呢。”
“你……记得？”王建达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耳尖再次红得像要冒烟。
“当然记得，”苏茹直起身，阳光洒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胡伟耀跑最后一棒时，你在旁边喊‘老大加油’，整个操场都听见了。”
另一边，顾廷替程婉摆好球位，却在她挥杆的一瞬间凑近，故意轻吹她的耳后：“腰再弯一点，对，像这样。”
“顾廷！”程婉羞恼地直起身，玉镯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好好打球！”
“我在好好看我的星星怎么发光。”他低声笑着，指尖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帮她调整姿势。远处，王建达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苏茹抱着球杆笑得蹲了下来，卷发如黑色海藻般散落在肩头。
中场休息时，顾廷的手机忽然震动。他扫了一眼屏幕，神情微微一冷：“公司有点事，半小时后回来。”程婉望着他走向休息区的背影，不由想起今早整理衣柜时，无意间瞥见的半张旧照片——那是在某个阳光小卖部门口拍的，角落里有个模糊的身影，穿着与王建达初中同款的蓝色校服。
“发什么呆呢？”苏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抱着王建达的球杆，“顾总呢？”
“公司有事。”程婉收回目光，“走吧，陪我去更衣室补个妆。”
更衣室里，苏茹对着镜子别发卡，忽然开口：“王建达刚才说，高中时我在图书馆看书，他故意坐在对面装模作样翻书，结果被管理员骂了。”
“然后呢？”程婉轻笑。
“然后……”苏茹耳尖悄然泛红，将蝴蝶发卡别进卷发里，“他说我生气时皱鼻子的样子，像小兽。”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王建达的声音：“苏小姐！你的球杆……”他推开门，手里握着苏茹落下的三号木杆，指尖还沾着草屑，“刚才看你落在草坪了。”
“谢谢。”苏茹接过球杆，目光不经意扫过他手腕的旧疤。那道疤她曾在初中走廊见过——那时他蹲在地上帮她捡散落的笔记，阳光穿过窗户，在他发顶镀了一层金边。
休息区里，顾廷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目光停留在“顾倩旧部接触林氏残余”的字样上。抽屉里，半张泛黄的纸条被压在钢笔下，字迹早已被雨水晕染得模糊不清：阳光小卖部的火不是意外……
远处传来程婉的笑声，他合上文件，起身走向草坪。晨雾不知何时已散，苏茹正在教王建达挥杆，两人的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像两棵挨得越来越近的小树。
顾廷走到程婉身边，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草叶。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带着一丝未褪的冷意，却在对上她目光时骤然柔化。
“怎么了？”她轻声问。
“没事。”他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根，“只是突然想起来，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先不告诉你。”他轻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等打完这局球，再带你去看惊喜。”
程婉无奈地摇头，却在转身时看见苏茹和王建达同时挥杆。两颗白球一前一后飞出，在空中划出相近的弧线，最终落在离球洞不远的位置。
阳光洒在绿茵场上，远处的喷泉溅起细碎的水花。这一天才刚刚开始，而有些故事，早已在雾面之下，悄悄埋下了发芽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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