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席卷整座城市。
医学院研究生蓝轩宇在实验室忙碌到晚上十点,抬头望向窗外时才发现外面已是雨幕重重。
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收拾好实验数据,决定抄近路回家。
昏暗的小巷中,雨水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汇成细流,一个蜷缩在墙角的白色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身影如此单薄,仿佛随时会被这场大雨吞噬。
(雨声嘈杂,蓝轩宇撑着黑色长柄伞走近,脚步声被雨声掩盖。
当他距离那个身影只有三步远时,对方突然抬头
湿透的黑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眼神如受惊的小兽般警惕)
蓝轩宇(试探性地微微弯腰)你好?你...需要帮忙吗?
(白秀秀没有回答,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环抱的双膝中
白色连衣裙下露出的小腿上有几道细小的擦伤)
蓝轩宇(注意到她身边没有任何包或雨具)雨这么大,你这样会生病的。
蓝轩宇前面转角有家24小时便利店,要去那里避一避吗?
白秀秀(声音闷在膝盖里,带着明显的抗拒)不用你管。
(蓝轩宇犹豫片刻,从背包侧袋掏出纸巾递过去)
蓝轩宇至少擦一擦脸上的水吧?
(白秀秀猛地抬头,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眼神锐利)
白秀秀(冷笑)你是干什么的?社工?
白秀秀还是那种到处找素材的记者?
蓝轩宇(被这突如其来的敌意惊到,后退半步)
蓝轩宇都不是。我叫蓝轩宇,在城北医学院读研。
蓝轩宇(下意识掏出学生证)你看,这是我的学生证。
白秀秀(扫了一眼证件照片,语气稍缓)
白秀秀医学院的?
白秀秀那你更应该知道,陌生人的好意往往别有用心。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随即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白秀秀整个人剧烈颤抖了一下,指甲不自觉地掐入臂膀)
蓝轩宇(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反应)
蓝轩宇你怕打雷?
白秀秀(立刻挺直脊背,强装镇定)
白秀秀不关你的事。
蓝轩宇(叹了口气,将伞向前倾斜)
蓝轩宇至少让我给你这把伞吧。
蓝轩宇我家就在前面,跑两步就到。
白秀秀(盯着伞柄,嘴角扯出讽刺的弧度)
白秀秀然后呢?接下来是不是要问我的电话号码?
白秀秀或者直接邀请我去你家?
蓝轩宇(皱眉,声音依然温和)
蓝轩宇你误会了。
蓝轩宇我只是...不想看到任何人在这种天气里淋雨。
蓝轩宇(将伞柄坚定地递向她)
蓝轩宇拿着吧,我自己还有外套可以挡雨。
(白秀秀的目光在伞柄和蓝轩宇的脸上来回游移,雨水顺着她的下颌线滴落。
远处又一道闪电照亮她眼底的挣扎)
白秀秀(突然伸手抓住伞柄,语速飞快)
白秀秀谢谢,你可以走了。
(蓝轩宇点点头,脱下深蓝色外套顶在头上,雨水立刻打湿了他的衬衫肩膀)
白秀秀(看着他的动作,声音突然软了几分)
白秀秀你...住哪个方向?
蓝轩宇(指向巷子尽头)那边,青松小区。
白秀秀(若有所思地点头)哦...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雨声填补空白。
蓝轩宇从背包里找出便签本,快速写下一串数字)
蓝轩宇(将便签放在她身旁干燥的台阶上)
蓝轩宇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
白秀秀(立刻绷紧身体)我不需要施舍。
蓝轩宇(直起身子)不是施舍。
蓝轩宇(停顿片刻)只是...有时候接受帮助,也是一种勇气。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白秀秀什么,她攥着伞柄的手指关节发白)
蓝轩宇(转身准备离开)
蓝轩宇雨小了就快回家吧,这附近晚上不太安全。
(他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声音)
白秀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白秀秀白秀秀。
蓝轩宇(惊讶回头)
蓝轩宇什么?
白秀秀(别过脸去,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白秀秀我的名字...白秀秀。
蓝轩宇(嘴角不自觉上扬)
蓝轩宇很高兴认识你,白秀秀。
(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两人之间短短的距离。
白秀秀在雷声响起前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蓝轩宇含着关切的眼睛。
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雨夜中悄然滋生)
(蓝轩宇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白秀秀低头看着手中的伞和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签。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将便签小心地折好,放进连衣裙唯一干燥的口袋)
—在这个潮湿寒冷的夜晚,两颗孤独的心初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