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银杏开始泛黄时，学生会竞选海报淹没了布告栏。
白秀秀踮脚将最后一张宣传单贴在最高处，身后突然笼下一片阴影——
蓝轩宇的指尖越过她肩膀，在"文艺部副部长"的报名表上按了个墨水指印。
（阶梯教室里风扇嗡嗡转着，白秀秀把竞选稿折成纸飞机）
白秀秀（戳前排蓝轩宇的后背）
白秀秀说好去学术部的人，为什么出现在文艺部初选？
蓝轩宇（转着钢笔）唐舞桐教授要求的。
蓝轩宇（压低声音）
蓝轩宇她听说你要跳《洛神赋》
（纸飞机栽进他敞开的书包，露出半截镀金奖牌——市钢琴联赛青年组冠军）
学生会主席（敲桌子）下一位，蓝轩宇！
（蓝轩宇起身时，白秀秀的脚尖勾住他椅子腿）
白秀秀（眯眼）你简历里写"曾为古典舞伴奏七十六次"？
白秀秀（掰手指）
白秀秀我满打满算只跳过五十二场。
蓝轩宇（弯腰系鞋带）包括你三岁在幼儿园踩我脚背那次。
（全场哄笑中他走向钢琴，弹的却是竞选流程外的《野蜂飞舞》）
（文艺部办公室门口挤满围观者。白秀秀的U盘插进电脑，投影仪亮起她剪辑的舞蹈视频）
白秀秀（点击播放）
白秀秀这是我的活动设想——
（音响突然爆出摇滚版《最炫民族风》）
蓝轩宇（举着蓝牙接收器晃了晃）设备故障？真遗憾。
蓝轩宇（调出手机里的备份视频）
蓝轩宇用我的吧。
（屏幕亮起白秀秀少儿舞蹈比赛的影像，七岁的她摔跤后拎着断掉的舞鞋带抽抽搭搭）
白秀秀（扑过去抢手机）蓝轩宇！
（混乱中两人撞翻茶水，视频恰好停在某个帧：小蓝轩宇正把自己的鞋带系在她舞鞋上）
学生会主席（憋笑）
学生会主席所以...你们是青梅竹马竞选组合？
（天台上，白秀秀把拧干的衬衫甩给蓝轩宇）
白秀秀（瞪眼）你早就计划好了？
蓝轩宇（接住滴水的衣服）爸爸说...
蓝轩宇（模仿父亲语气）
唐舞麟"小宇啊，追姑娘要制造共同话题。"
白秀秀（扯他耳朵）那是十二岁教你组装望远镜的话！
（暮色镀在两人身上，远处传来招新宣讲会的广播。蓝轩宇突然从湿漉漉的口袋摸出颗奶糖）
蓝轩宇（剥开糖纸）
蓝轩宇高一文艺汇演前你也这么凶。
蓝轩宇（将糖塞进她嘴里）然后摔在舞台追光灯里。
白秀秀（咬碎糖果）所以这次换你摔？
白秀秀（指向楼下）
白秀秀学术部的初选已经开始了。
（蓝轩宇摸出震动不停的手机——屏幕显示"学术部面试迟到提醒"）
（月光照亮林荫道，白秀秀踩着蓝轩宇的影子往前走）
白秀秀（晃着U盘）
白秀秀为什么篡改我的竞选视频？
蓝轩宇（书包带勾住她发卡）
蓝轩宇你原版太官方了。
蓝轩宇（模仿她语调）"将积极推动文艺数字化改革..."
白秀秀（拽回发卡）总比你幼稚强！
白秀秀（突然驻足）等等，七十六次伴奏怎么算的！
（蓝轩宇的球鞋碾过一片银杏叶，从手机调出云端相册——按日期排序的文件夹里，全是她谢幕时的背影）
蓝轩宇（划到最底）幼儿园元旦汇演，你扮小兔子。
蓝轩宇（放大模糊照片）
蓝轩宇我在台下按玩具钢琴。
（白秀秀的耳尖在路灯下慢慢变红，远处传来学术部散会的喧哗声）
学生会的玻璃门映出他们一前一后的影子，竞选海报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当白秀秀偷偷保存那张玩具钢琴的照片时，蓝轩宇正把文艺部报名表折成纸船——
青春是条永不回头的河，而他们早已在源头就为彼此系紧了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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